陸凝雪見蘇清沉沒有怪罪的意思,心中才鬆了一口氣,然後把紙包著的一小包茶葉從袖子裡拿出來。“茶葉給你。”陸凝雪有些靦腆的說道。蘇清沉看著小小包的茶葉,雖然比平日的小包,但是她還是感覺心中一暖,她知陸凝雪待她極好,比任何人待她都好。只要下山送畫,賺了錢,都會給自己買東西,木簪,鞋,布料,甚至肚兜,只要自己需要用得到的,陸凝雪都會幫她買。反倒陸凝雪自己,卻很少給自己添置什麼東西。陸凝雪對自己的這些好,蘇清沉都一點一滴的記在心裡。“謝謝,以後不要給我買茶葉了,你應該給自己添置一些東西。”蘇清沉每次都是這麼說,但是陸凝雪每次都不聽話。“我都不缺。”陸凝雪開心的笑著說道,她就喜歡對清沉好。陸凝雪雖然是大小姐出身,但是她的物慾卻極低,對身外之物一直都不太在意。“可惜你無心修道,不然我覺得你定然比我還有悟性,無慾無求似的。”蘇清沉感嘆的說道。陸凝雪心虛的傻笑,她覺得自己一點都不無慾無求,她覺得自己最大所求便是清沉,只是她從來不敢表露出來罷了。“後院快開飯了,趕緊去吃飯。”蘇清沉輕輕摸了一下陸凝雪的頭,輕聲說道。“你呢?”陸凝雪問道。“前殿又來不少求收留的人,我去看看,你趕緊先回後院吃粥。”蘇清沉說完便催促陸凝雪,她們肯定會給自己留粥,卻不會給陸凝雪留粥,現在糧不夠吃,每個人都恨不得自己能多吃一些,蘇清沉就怕陸凝雪吃不上飯,陸凝雪已經很清瘦了,不能更瘦了。“嗯。”陸凝雪點頭,便先去了後院,吃了一碗的很稀很稀的米粥。“大師姐,他們都賴著大門口不走怎麼辦?”門內正在守門的女道姑問蘇清沉。“你開門,我和她們說說。”蘇清沉對守門的女道姑說道。“我們都快餓死了,求你們收留我們吧。”門外的婦女哀求的說道。“道觀已經沒有多餘的糧,若是你們是在需要糧食的話,就去流民安置處吧,那邊可以以工換糧。”蘇清沉說道。“你們就是見死不救,還修道之人,都是欺世盜名之輩……”刁鑽的婦女罵罵咧咧道,她們就是從流民安置處過來的,實在覺得太辛苦了,才想來清風館蹭飯吃。“誰敢在這裡喧譁,要是打擾到獨孤家大小姐修行,大小姐怪罪下來,別怪貧道沒有提醒你們,而且這條禁令也是由大小姐下令的……”蘇清沉只能搬出千雅來威懾這些流民。在九城之內,誰不知道,獨孤家現在是誰都得罪不起的,果然她們都噤聲了。要入道觀的女人們見進不了道觀,漸漸都散去了。只有一對母子,一直還沒離開。“請問陸凝雪在這裡嗎?我們是她的家人。”呂菲蘿在大部分的人都離開後,突然問準備轉身回道觀的蘇清沉。蘇清沉果然停下了動作,轉身看向呂菲蘿和陸子豪。“你們都是她們什麼人?”蘇清沉問道。“我是她們姨娘,子豪是她親弟弟。”呂菲蘿回答道。“那你們先進來吧。”蘇清沉遲疑了片刻,還是讓這對母子入了道觀,這些都是看在陸凝雪的面子上才讓進的。城中首富陸家因為通敵運糧,被沒收全部家產,而陸錦鵬還關在牢中,這事很快就在城中傳遍了,弄得其他在城中私賣糧食的富商都感到不安極了。一兩個聰明的富商,知道想靠高價賣糧是絕無可能的事情,而且後知後覺的知道,蕭九成根本只是借他們的倉庫屯糧罷了。如今這糧就怕就是燙手山芋,陸家就是殺雞儆猴的,所以聰明的幾個富商便商量著主動獻糧,斷臂自保。富商們正準備去獨孤家去投誠,將軍府的侍衛就到了,說是獨孤家的少夫人要傳見他們,他們只得戰戰兢兢地去了。“陸家通敵運糧,公然違反禁令,大家都知道了嗎?”蕭九成問道。“陸家實在該死,我等為了表示對將軍府的忠心,決定把除錢府必要用度之外的存糧全部獻給將軍府。”本城最大的綢緞商錢家趕緊上前說道。蕭九成一聽,嘴角微微上揚,她就是喜歡這麼聰明且識時務的。“我孫府也願意把所有存糧獻給將軍府。”鹽商孫家也趕緊說道。其他商人見孫錢兩家都獻糧了,他們不獻都不行,也都一一附和了,其實每個人心中都好似從心頭割下一塊肉,畢竟這些糧也耗費了他們大量錢財和精力存的。“我相信你們大部分都是忠於將軍府,難保一兩個人有異心,出於保險起見,你們的糧都收納到將軍府最為安全保險。當然,我將軍府也不會虧待你們,寧王預謀大業,我將軍府欲為寧王大業馬前卒,所以現在九城之內,會集中兵力財力用以備戰,實在抽不出多餘的錢財補償於你們。不如這樣吧,你們給獻了多少糧,我們都以往年價格收購,給你們打個欠條,若大業有所成,日後你們可以以欠條向官府要錢,各位以為如何呢?”蕭九成笑著反問道。各大富商心中只有一個想法,現在不都是任人宰割的份麼?而且比起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