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陸凝雪畫一些私密的畫的時候,都是偷偷摸摸的,十分謹慎,所以每次不管畫什麼畫都會鎖門。蘇清沉也只當她畫畫的時候不喜歡被人打擾的怪癖,並不在意,可今日,陸凝雪入房間的時候,忘記關門的了,因為她原本沒想畫畫的,只是大概被兩個女子秀恩愛刺激到了,突然興起就拿出筆墨紙硯,打算把獨孤千雅抱著蕭九成的畫面給畫下來,可是筆到手中,竟然鬼使神差的把人物換成自己和大師姐。她心想,這大概就是心魔,心之所想,便呈於話中。蘇清沉前堂的事情都處理完了,覺得有些睏倦,準備回房間小憩一番。平日只要輕輕一推門,能否推門而入,便知陸凝雪是否在作畫,今日她推門而入,卻看到陸凝雪在畫畫。若是平日,蘇清沉便會退出來,不打擾陸凝雪作畫,可是今日看著獨孤千雅大庭廣眾之下抱著蕭九成,內心覺得突兀,又想到前些時日蕭九成和陸凝雪神神秘秘的鎖在房間,於是也不知出於什麼心理,蘇清沉今日卻踏入了房間。站到了陸凝雪身後,看著陸凝雪作畫,只是看著陸凝雪所畫的畫,越看越覺得不對勁。陸凝雪因為畫得太過入迷,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到,自己房間進了人,甚至站在了自己的身側。 蘇清沉斂眉,她不願意往歪處想,但是現在這種情況,讓她不得不多做聯想,她想,她需要陸凝雪一個解釋,隨便一個解釋,她都願意相信。蘇清沉一直沒吭聲,只是心情複雜的在一旁等陸凝雪發現自己的存在。陸凝雪看著畫作,覺得滿意,才放下手中的筆,心想也不知自己畫了多少個時辰,心想還好大師姐沒有突然回來,她剛才忘記鎖門了。剛心存僥倖完,突然感覺不對勁,本能的轉頭一看,沒想到大師姐也不知什麼時候站在自己身後,這讓陸凝雪的臉色一下子就慘白得像一張白紙。“大……師……姐……”陸凝雪驚恐的喊著看著自己的蘇清沉。“這幅畫……”蘇清沉欲言又止的問道,實在有些難以啟齒。“你……聽……我解釋……”陸凝雪面對蘇清沉這麼多年,好不容易說話不容易結巴,可是現在說話就跟舌頭打結了一般,一點都不利落。“好,你說,我聽你解釋。”蘇清沉語氣並不帶半點質問,好耐性的問道。陸凝雪看著蘇清沉一副我就等著你解釋的姿態,陸凝雪看了下自己畫的畫,司馬昭之心,昭然若揭,哪裡還需要什麼解釋,她就是愛慕著大師姐,對大師姐有非分之想,自己還能有什麼解釋呢?陸凝雪腦中一片空白,久久都不能說出一套合理,並可以掩蓋事實的說辭。蘇清沉看著陸凝雪臉色除了越來越蒼白之外,卻遲遲不肯說話解釋,蘇清沉心中一沉,心裡大概有了答案。但是見陸凝雪這般,她又有些不忍在逼迫陸凝雪,心想,或許當作不知道來處理會好一些,至於她和陸凝雪,絕對不能在共住一個房間。“這畫,我就當作沒看到過,日後切不可再畫,明日我就搬到別的房間。”蘇清沉算是不追究此事,也算是主動為陸凝雪解圍。陸凝雪看著到現在還在為自己著想的大師姐,想到明日大師姐就要搬走了,陸凝雪想到自己和大師姐日後可能會漸行漸遠,陸凝雪心理就感到十分難受。“大師姐……”陸凝雪喊了一下蘇清沉。“你如果不想說,就不說吧。”蘇清沉對陸凝雪還是十分心軟的,畢竟相伴十幾年,還是有很深的感情。“大師姐,我說,就是大師姐想得那般,我愛慕著大師姐,愛慕了大師姐十幾年……”橫豎都不會被大師姐接受,陸凝雪決定豁出去好了,反正大師姐已經知道了。雖然蘇清沉已經猜到幾分,但是聽到陸凝雪直接這麼說,蘇清沉心裡頭還是受到了某種震撼,心頭震得似乎嗡嗡作響一般,竟有些不平靜,但是面上,蘇清沉還是力圖鎮定。“你我相處近二十年,感情深厚,或許並不是你想得那般,你只是你我之間的姐妹之情,誤以為是別的感情。”蘇清沉越說,越覺得,陸凝雪應該是這般,這般解釋,蘇清沉自己都有點鬆了一口氣。陸凝雪拼命搖頭,明顯並不認同蘇清沉的這般說辭。“大師姐大概不知道,我為什麼會被我父親送到清風觀。”陸凝雪語氣無比認真說道。蘇清沉心頭一震,陸凝雪出身大戶人家,還是家中的嫡女,就算再家再不受寵,陸震霆把女兒出嫁便好,正常應該不會把女兒送去道觀出家才是,細想確實有蹊蹺。當日自己憐其可憐,從不會追問陸凝雪被送道觀的原因,畢竟難免有些難堪之事。“我孃親出身書香門 “大師姐,你會趕我出道觀嗎?”陸凝雪知道大師姐是絕對不會接受自己的,就怕大師姐一怒之下把自己趕出清風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