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山志。”蕭九成聽到父親聲音,便抬頭看向蕭傳,據實回答道,她想父親若是知道此書,定然也是驚喜的。“丘山志?”蕭傳驚呼,他向來也是愛書之人,此書他只聞其名,卻從未見過此書,聽聞早已失傳,如今聽到此書,如何不驚,如何不喜?蕭傳接過蕭九成傳來的書,放在手中打量許久,才翻開首頁,動作十分小心翼翼,就怕一不小心就損壞了一般。“這書如此珍貴,九成如何得來的?”蕭傳小心翻了一頁之後,心情有些激動的問自己的女兒。“千雅送的。”蕭九成據實回答道。千雅的兩個字就像就像一盆冷水,蕭傳那獲得至寶一般激動的心情,瞬間冷靜了下來。“你收了,你可知意味著什麼?”小女兒自小聰慧異於常人,做事也是向來得體,獨孤家的東西現在可是燙手山芋,他不信女兒不知道這層厲害關係。“自然是知道,父親來我這,可是為了獨孤家求親之事為難呢?”蕭九成微笑的反問道。說來,蕭九成倒是十分愛笑之人,笑起來,眉眼那般柔和可人,讓人見之都想親近,確實和向來端得高高的,讓人難以親近的千雅截然不同的兩個女子。“沒錯,獨孤家意在逼婚,甚至以恩義相要挾,九成怎麼看?”蕭傳問道。“千雅與我有救命之恩,恩重如山,九成以身相許報恩也是應該的。”蕭九成輕描淡述的表明了立場,她對嫁入獨孤家,並不反對。倒是蕭傳對蕭九成的回答感到十分詫異,他以為小女兒絕對不會想嫁給獨孤家才是。“那你可知嫁給獨孤家的厲害關係呢?”蕭傳覺得以小女兒也應該想到這一層才是。“自然是知道,獨孤家手握重兵,功高蓋主,被皇上做忌憚,猶如陛下背上肉刺,不除不快。”蕭九成一句話就點名了厲害關係。“沒錯,現在獨孤晉在軍中威望極高,在南疆,西北一帶威望也極高,陛下就是怕中原無力牽制他,萬一他動了異心,佔地為王,才把他調入中原腹地,雖封九城給他作為安撫,實則周圍分兵圍困,稍有異動,便能舉兵圍剿。獨孤晉將才無雙,威望又高,皇上忌憚其實力,不敢動他,可是他只有一子,才能遠不及其父,日後獨孤晉若是不再了,獨孤家必然實力大減,到時候就是板上的魚肉,我豈能看著自己最疼愛的小女兒如此入火坑呢?”蕭傳分析道。“皇上敢把獨孤晉調入中原腹地圍困監查,也是倚仗獨孤晉沒有異心才敢如此,在九成看來,皇上在此事上有些聰明反被聰明誤了。中原腹地,這可是中原要塞之地,獨孤家若有異心,猶如心腹上的一把利劍,直指皇城咽喉之處。”蕭九成把地圖攤開,指給蕭傳看。“你是說獨孤晉有異心?就算如此,被圍困之下,縱使獨孤晉天縱英才,也難以動彈半分。”蕭傳聞言果然臉色凝重,若是獨孤家有異心,當年就不會乖乖的從西北迴來,屈居在九城的彈丸之地。“父親莫不是忘了,獨孤晉在南疆上的威望,他若能從南疆借兵,稍微開啟一個小口,以獨孤晉的將才,這局,反倒是皇上危矣!”蕭九成淡淡的說道。“獨孤家若有這亂臣賊子之心,九成就更不能嫁了。”蕭傳就更加凝重的說道。“父親,王侯將相,寧有種乎?”蕭九成反問道,她知父親心裡還是傾向忠於皇上的,但是卻也不是迂腐之人,“再說了,李氏王朝不也是奪來的,這天下就沒有千代萬代的主,不過是能者居之罷了。”“話是沒錯,只是戰事一起,終還是陷黎民百姓於水火,亂臣賊子終是人人得以誅之。”“父親,這天下亂不亂,不是嫁不嫁女兒就能決定的,當今陛下雖然聖明,卻在儲君問題上游移不定,這終是大患。不說獨孤家有沒有野心,那吳王府不也是伺機而動嗎?本來要來蕭府提親,看到和獨孤家結親更有利可圖,更是見利生變。若非要從吳王府和獨孤家選一個,我倒寧可選獨孤家,至少看起來更可靠一些。何況不嫁獨孤家,對我們蕭家名譽有損,蕭家的積漲了上百年的聲望,得來不易,毀之卻容易,為儲存名聲,父親也是要把女兒嫁給獨孤家。”蕭九成認真說道。她清楚雖然父親疼自己,也只是因為自己足夠聰慧,聰明人總是容易得到重視,父親多少次遺憾說過,自己非男兒之身,說明在他父親心中,女兒終究還是外嫁,成為外人,雖然他也確實疼愛自己。在多少世人眼中,女兒無足輕重,至少比起家族的名譽和興衰而言,微不足道,她父親就算疼愛自己,也比不上蕭家的興衰。反倒她有些羨慕千雅,獨孤晉疼她,就是知識因為愛妻所生的愛女,疼愛來得那般純粹而不摻雜質。“九成也不是非獨孤府和吳王府不嫁不可。”蕭傳皺眉說道。“試問,誰敢冒著得罪獨孤家的危險來娶女兒呢?不管嫁給誰,都會把獨孤家得罪了,到時候獨孤家若真有異心的舉兵起事的話,蕭家可是 “不管此事是真是假,對外,切記保密。”蕭傳交代道,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