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條有點深,看起來有些猙獰。看著這些傷痕,蕭九成心疼極了。她情不自禁的伸手撫摸那些傷痕,她知道這兩年千雅在西北一定過得很辛苦,受了這麼多次傷,如此兇險,她竟然一次都沒和自己說過。千雅本身睡過了過去,這兩年在戰場,睡眠淺了許多,在睡夢大概察覺到微樣的感覺,便驚醒了,驚醒之後她便察覺到婷兒在撫摸自己背上肩骨處傷口的地方,不對,婷兒不會做這些奇怪的事情,那做這事的,定然只有蕭九成了。千雅轉身一看,果然是蕭九成。“怎麼是你?”千雅問道。“是我,我讓婷兒先出去的,我想親自伺候你沐浴。”蕭九成坦然說道。“被外人知道了,這樣不合規矩。”感覺到自己赤、身裸體的正在蕭九成面前,千雅有些害羞和不自在的說道。“外人不會知道。這裡還疼嗎?”蕭九成手指輕輕刮過那有三寸那麼長的猙獰的刀痕,心疼的問道,她想,千雅受傷的時候,一定流了很多血,如果再深一點估計就能傷到骨頭了,千雅一定疼壞了。“那是最早的傷痕了,早癒合了不疼了。”千雅淡淡的說道,那是最早上戰場的時候留下的傷痕,剛上戰場的她,不敢殺人,只能被別人砍了。“那時候一定很疼。”蕭九成說著又覺得心疼,低頭就吻上千雅疤痕的地方,不帶一絲情慾,滿滿都只是心疼。千雅自然沒有料到蕭九成會這樣做,一下子臉就刷紅了下來。“蕭九成……”千雅喊道,她知蕭九成只是在心疼自己,可是這舉動實在曖昧,而且那傷口被蕭九成吻到的地方,有些發癢,又有些發麻。“千雅這兩年過得很辛苦吧。”蕭九成吻完後,輕聲問道,她恨不得自己能代千雅受苦。“這些皮肉之傷都算不得什麼。”千雅語氣有股抑制不住的憂傷。“千雅怎麼了?”蕭九成憂心的問道,她明顯感覺在千雅身上,已經感受不到她少年時代的快樂,千雅成熟了許多,也憂愁了許多。“你一定不會明白,認知到自己無能的痛苦和無奈。”蕭九成優秀得讓人都有些嫉妒了,這兩年蕭九成做得很好,相比之下,自己相形見拙。“千雅已經很優秀了,都立了許多戰功了,假以時日,千雅必定也能成為一個好將軍,但是我私心不願意再看到千雅再上戰場,千雅也只是女子,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緊。”蕭九成寬慰道,她是真真不想再讓千雅上戰場了,她覺得自己的千雅就該好好留在自己身邊,讓自己好好愛護的。“這些都是託父親的福,我都羞於啟齒。”如果不是父親想方設法找機會給她立軍功的機會,憑藉著自己的實力,千雅對自己能立多少戰功,毫無把握,至少成績不會像現在這麼光彩,說是光彩,其實只是讓千雅覺得更羞恥,她一直都是在父親的庇護之下,即便上了戰場也是如此,這樣的認知才讓她感覺有些絕望。留在父親身邊兩年,見識到父親的謀略和魄力,千雅才知道,為什麼李君灝那麼忌憚父親,在父親在世的時候,對自己,對獨孤家百般討好。那時候,她真正意識到,自己永遠都做不到父親那般,若有一天父親離開之後,自己也未必有能力撐起獨孤家,真正意識到自己無能,和對自己的無能為力,那是一件極其痛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