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憐心沒想到她的義正嚴辭竟會換來夏憂這樣的反應‐‐她心間熊熊燃燒的野火被夏憂眼中的憐憫狠狠澆熄了,一時間有些灰頭土臉,她於是步伐倉皇急切的闖進屋門,打算以退為進,她隔著一段距離停下腳步,衝著凌雪徹面向落地窗的背影哀婉道:&ldo;我知道夏憂她已經告訴你我是故意讓你看到校服的事。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否認什麼,沒錯,一切都是曾婉和林靜指使我做的,是他們讓我到夏憂家拿走的那件校服。所以,我自知沒資格再要求你什麼。可是,我這次來,真的不是為了我自己,我是實在看不下去現在少了你的混亂,所以,請你看在我的一片誠心和苦心,和我回去吧?我不想看到更多慘劇發生……&rdo;她突然說不下去,惶然的注視著他愈發僵直的背脊,那隱隱約約的戰慄是怎麼回事?是她眼花嗎?他在她惶惑不安的眼神中轉過身來,她喉頭恁地一陣吃緊,為什麼他看起來那麼陌生?那樣冷鷙如死神的面容,讓她一時連呼吸聲都不敢出。她不明白,曾經的他雖然疏遠,卻仍有著鄰家哥哥的和暖,為什麼此刻的他竟連那淺薄的柔軟都消失殆盡了?面對她,就彷彿是在面對最為憎惡的死敵,她……是不是說錯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她只能僵硬的矗立在原地,眼睜睜的看著他一步步的陰沉的向她走近,直到離她有約莫半米距離,他終於停下逼近的趨勢,半眯起眼眸,目光如釘子一般掘進她的靈魂:&ldo;你剛剛說什麼?你再重複一遍。&rdo;他終於開口說話,只是聲音冷的、沉的讓她禁不住哆嗦不停。她清清楚楚的看到,他眼眸中那風雨欲來的殘冷徵兆,心虛的斂下眼,幾乎連眸光都顫抖了:&ldo;我想……你……你都聽清楚了……&rdo;他情緒的大壩猝然垮塌,一把扯起她的衣袖,睚眥欲裂,陰沉的從齒縫中逼出聲音:&ldo;你剛剛說你那個時候是故意讓我看到校服?&rdo;肆無忌憚收緊手中力氣,陰森的殘笑,&ldo;原來那時的自殺不過是苦肉計,原來所有一切都是場陰謀!&rdo;他眼眸怒瞪,猝不及防一推,將她整個人摜到地上。她下意識用手肘撐地,卻還是半個身子撞到地板,她挨不住痛,登時扭曲著臉龐失聲痛哭,含糊不清的稱辯:&ldo;不‐‐不是,那個時候我是真的不想活了,我沒有想到,你走了之後,林靜會找上我,他說他可以教我一個保證不失去你的辦法。你知道,我愛你啊,所以我禁不住誘惑,我就,我就‐‐&rdo;她邊說著邊爬起,緊緊的抱住他的小腿,拼命的仰起頭,用紅腫的眼泡緊瞅著他。他一腳抽出,任她狼狽的趴倒在地,之後他蹲□,野蠻的扯住她的衣襟:&ldo;你既然做過這些事,為什麼還有臉找到這裡來,你不怕我會殺了你麼?&rdo;最後幾個字,他說的格外清晰,幾乎帶著嘶咬的恨意,整個臉上皆是噬人的血腥氣。楚憐心被他眼中驚人的酷寒凍傷,戰戰兢兢的啜泣:&ldo;我‐‐我以為,你不會真的拒絕我,畢竟你確實對不起我‐‐&rdo;&ldo;我對不起你?我有什麼對不起你?&rdo;他咬牙切齒的收緊力道。她因他執拗的蠻力臉憋得通紅,痛苦的唔咽回應:&ldo;你‐‐你在訂婚宴上,丟下我一個人走掉,讓我在眾目睽睽之下丟臉,我以為你會覺得愧疚‐‐&rdo;他霍的鬆開手,張狂的佞笑:&ldo;你這個人臉皮還真不是一般的厚,你認為對我撒下那樣的彌天大謊,我還會為了區區這樣的事對你感到愧疚?告訴你,別說現在讓我知道了一切醜陋的真相,就算沒有這一切,我現在走到這步,也不會覺得對你有任何歉疚,因為你不是那個被我傷害的人,那樣為了報償的訂婚,不過是個陰錯陽差的錯誤。你以為你們撒下得慌真的不會有被戳穿的時候?當我問你那件制服是誰的時候?你的回答自然也是事先設計好的吧?我真的很佩服你,居然可以如此心安理得的佔據別人那樣慘烈的遺失?你是不是覺得承認自己曾經遭遇過那樣的事根本無所謂?所以你也認為別人也會將這樣事看得無關痛癢?你以為這件制服還會有第二件麼?告訴你,就算有一百件校服同時放在我面前,我也不可能錯認它。它只屬於被我傷害的女孩,而這個人根本就不是你!你只是個卑鄙的騙子!&rdo;她終於從他的話中品味到了某種真相,忽略他的指責,突然像聽到了最棒的新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