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些錢她就可以補齊學費了。她抬起水漣漣的大眼衝著他灑脫離去的頎長背影喃喃啟口:“謝謝你——林拓——”她不敢大聲的說出,心虛的怕被他察覺出她那少女悸動的心思。手中的支票上還留有他掌心的餘溫,莫瑤小心翼翼的將它折起放好,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她的視線中,莫瑤才依依不捨的轉身離開。她知道,從這一刻開始,林拓這個名字很難走出她的心頭了。 成長三年後。莫瑤在便利店打工到深夜才回家。小心翼翼的推門進來,生怕吵醒了不該吵醒的人。一股沖天的酒氣如預料般撲鼻而來,嗆得她下意識的抬手掩住口鼻。靜靜的聆聽了下屋內的動靜,她嘆了口氣,爸爸又不知道喝醉跑到哪裡去了。看著一地破碎的酒瓶,她無奈斂了斂眼,最終還是認命的拿過簸箕和掃帚一點一點的清理散落四處的碎片。這樣的工作一個月不知道要重複做多少回。她之所以選擇打晚上的工,一方面是想多掙一些錢,好湊夠下學期的學費,另一方面也是想盡量躲避開爸爸。自從媽媽去世後,爸爸之前那些不良嗜好變得更加變本加厲起來,酗酒、賭博儼然成了家常便飯,後來更因為在上班的時間內喝醉酒大鬧廠房而被開除了工職。失業之後,他也不再去找工作,僅靠領取政府的救濟金過活。每次喝醉酒之後他都會變得更加暴力、打人摔東西絲毫不會手下留情。莫瑤家裡的物品已經鮮少有完好無損的。莫瑤的身上幾乎常年帶傷,大大小小的青紫淤痕對她來說更是平常。莫瑤的媽媽是生莫瑤時難產去世的,所以這便成了爸爸反覆叫罵她的主題。對於媽媽的去世,莫瑤也覺得錯在自己,所以每次被爸爸這樣罵的時候她從來都不敢反駁什麼,她甚至於常常將父親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也歸咎到自己頭上。在這樣畸形的家庭環境中長大的莫瑤,早就養成了‘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習慣,反正爸爸發洩完、累了也就捱不住醉意的睡去,莫瑤每次捱打的時候都告訴自己只要咬牙忍一忍就過去了。但是,這兩年爸爸卻有愈演愈烈的趨勢,每次動手的時候都像在打一隻沒有生命的布娃娃,下手的力道陰狠的無以復加。每次挨完打之後,莫瑤都混身痛得像散了架似的,第二天幾乎連上學的力氣都沒有。即使到了學校,她也要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生怕被同學發現了她身上的瘀青和傷痕。所以大家都覺得莫瑤是個怪人,即使是夏天,也經常穿著長衣長褲,好像生怕人非禮她似的,久而久之,就有好事者謠傳,莫瑤肯定是被人強姦過,因為心理有陰影,所以穿衣服才那麼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