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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選擇無視蔣青松的愚蠢模樣,剛想上樓去拿檔案,卻被蔣青松含混不清的話語拴住了腳步——“林天享也死了,我的替死鬼都死掉了,下一個會不會就該輪到我了?”邊說著,他邊起身,抄起桌上倒掉的酒瓶又灌了一大口,接著,像是安慰自己似的他不斷的搖著頭,“不會的,我已經告訴過他們真相了,他們不會殺死我這樣一個小角色的——” “你說什麼?”蔣添噙著質疑的暗眸,靠近他的身側陰鷙的抓住他的手臂。蔣青松一愣,隨即迷糊的咧開嘴笑道:“是添兒啊?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家了,我還以為家裡就我一個人呢。我實在看那些傭人們礙眼,就把他們都趕走了,哈哈——”他意識不清的打了個酒嗝。蔣添嫌惡的蹙眉,不耐煩的質問:“你剛剛說的是什麼意思?什麼林天享是替死鬼?”蔣青松神經質的向四周看看,接著把食指置於嘴前,做了個噓聲的動作,接著刻意的壓低聲音說:“我只告訴你一個人哦,我一直把這件事藏在心裡,憋得好難受,我常常在晚上睡覺的時候會夢到上官家的人狠狠的掐住我的脖子,我就快要被殺死了……”他模仿著夢境中的場景用力的卡住自己的喉嚨,露出萬分痛苦的表情,接著他突然想到什麼似的神秘的低語道,“林天享一定是被上官家人的鬼魂報復的,但是他們好笨,他只是個替死鬼啊,添兒,你幫我求求他們,不要來找我,不要殺我啊——”他怕得渾身哆嗦個不停,眼中佈滿狼狽的驚恐。“你把事情講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蔣添扯住他的衣領,嚴厲的逼問。蔣青松的眼眸半睜,下意識的說道:“都怪我年輕的時候糊塗,我看上了上官家的女兒,人家不從我,我就用了強的,結果沒想到只是那麼一次就讓她懷孕了。”蔣添震驚的瞪大了眼,手一鬆,蔣青松的身體隨即衰敗的癱倒在沙發中。蔣添不管他,而是徑自在心中默默的推算,這麼說,他所說的這個懷孕的女人便是他的姑姑上官潔安了。蔣青松懶散的倚靠在沙發裡,繼續在迷糊的狀態下自顧自的說下去,像是用這種方式來發洩心中一直積壓的罪惡感和恐懼似的:“結果,上官祁那個老頭子不放過我,一定要去告我。我很害怕,於是用上官家企圖吞併蔣氏為名去求父親對付上官家,想用這樣的方式來令他們放棄起訴我。但是父親和上官祁的私交甚好,根本不相信我說的話。眼看著上官祁就要有所動作,我只好痛下狠手,在一個風勢強勁的夜晚,用鐵鎖拴住了上官家所有的出口,然後放了一把火燒了整個上官府邸。”他彷彿再次的身臨其境,整個人驚恐的瞪大眼眸,劇烈的顫抖著。蔣添震驚到眼眸瞪大到無以復加,原來是這樣。柳如月和他說過,就在失火的那天夜晚,她碰巧躲在暗處的樹叢裡看到了放火的男人,當時那個人害怕的一直在說:“你們別怪我,是天享和蔣氏要對付你們的,誰讓你們的野心太大,威脅到了其它財團的利益,我不過是奉命行事,也是為了一家老小有口飯吃。冤有頭債有主,你們作了孤魂野鬼可不要來找我報仇啊!”就因為這樣的話,柳如月一直以來便深信不疑害死上官一家的罪魁禍首是林天享和蔣青松的父親蔣德坤。她大概是因為這樣的原因才嫁入蔣家,想要伺機報復的吧?只是沒想到蔣德坤夫婦在她嫁進來沒多久,便在一次車禍中雙雙喪命,獨留下蔣青松一個人。而蔣青松是個窩囊的男人,因為要倚靠柳如月的力量來經營蔣氏,所以對於柳如月的意見一向是言聽計從。即使是一個來歷不明的孩子他也照樣不敢有任何怨言的將其當成自己的孩子撫養。而這個他一直像對待親生兒子一般來養育的孩子,卻正是令他最為懼怕也是萬萬沒有想到的上官家的遺孤。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因果報應了。這便是柳如月對他說起的之前的過往。“既然所有的事情都是你一個人做的,你當時又為什麼要嫁禍給別人?”蔣添怒不可遏的責問。蔣青松隱隱約約想起了自己當時望著那一片可怖的火海時的自言自語,他無力的說道:“我當時是太害怕了,我不是故意說是林天享和父親的主意,我當時好怕上官家的人會回來找我報仇,所以才胡言亂語的栽贓嫁禍給別人。那些話只是說給鬼魂們聽的,是沒法算數的。”“一句沒法算數就成了嗎?你的一句話,讓多少無辜的人受到牽連,你知道嗎?”他再次揪扯起如同一灘爛泥的蔣青松,整個人簡直憤怒到極致,恨不得當下就拔槍解決了這個死有餘辜的男人,可是,即使如此,他仍是強迫自己平靜下來,“這件事,除了你之外,還有沒有其他人知道?”他冷聲質問著。蔣青松醉醺醺的歪頭想了想:“沒有了,只有我自己知道這件事。”蔣添霍的鬆手,隨即火速的轉身向大門走去,他要立即將這件事告訴柳如月,阻止她因為一直以來的誤會而犯下更多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