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人最後一面,在心裡默默的和他道個別。她想這個時間,爺爺一定還在睡覺,不知道他的身體有沒有好轉一些,昨天到來的又是一個很壞很壞的訊息,不知道他已經知曉了沒有,他的身體會不會因為這樣的噩耗而更加的衰弱。伴隨著雜亂的思緒,她來到了林天享的臥室門前,出乎她意料的,向來關門睡覺的林天享此刻的房門居然是虛掩著的。她有些忐忑不安的輕輕推開屋門,隨之而來的是令她難以置信的視覺衝擊—— 此刻,一個瘦高的男人正舉槍指著病榻上面容憔悴且驚恐的瞪大眼,拼命的開闔著乾涸的嘴唇,狀似想要說些什麼的林天享,而那個男人的背影,竟是令莫瑤感到那樣的熟悉。“不要,蔣添——”望著他幾乎要扣下扳機的手,她猛地衝過去摟住了他的腰,“你不要嚇我,你這是在做什麼啊?”她心痛的哀號著,雖然他沒有回頭,但是,她就是清晰的認出了他。蔣添握住槍支的手劇烈的戰慄著,此刻,在莫瑤無法看到的衣衫內側,他的冷汗突兀的湧出每一個毛孔。他剛剛幾乎想轉身衝來人開槍射擊,他以為是疏忽下被人冷不丁的偷襲。他之前完全浸沒在一字一句、挾滿恨意的控訴林天享罪行的憤慨和無限的仇視當中,根本沒有留意到四周可能潛藏的危機。因為在他看來,擔心那樣的危險是純屬多餘的,因為,在他潛入林家之前便已經利用揮發性煙氣迷昏了所有林家的人。所以此刻,他以為根本不會有什麼人來到這間屋子裡,況且還有楊純曦在門外把風,他想不通,莫瑤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莫瑤看到林天享痛苦掙扎的表情,焦急的靠過去:“爺爺,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說?”林天享激動的微顫著頭顱,手指也緊緊的攥住,卻徒勞的根本發不出任何像樣的聲音。冰冷的鋼鐵氣息再次逼近耳畔,莫瑤驚恐萬分的瞪大眼,怔怔的轉過頭。“不要——”她發出破碎的不成樣的尖喊,“求你,放過我爺爺吧——”她的嗓子嘶啞的無以復加,摟住蔣添的腰肢不住的晃動著他紋絲不動的身體,“為什麼?究竟是為什麼要這麼針對林家?天享國際已經是你的了,難道這樣還不夠嗎?”蔣添一把扯住莫瑤的衣領,用野獸般的眸瞳狠狠的盯住她:“你問我為什麼?好,我今天就讓你知道個明白!”他陰戾的一把將莫瑤甩開,任由她狼狽的跌倒在地上,撞破了膝蓋。他刻意無視她冒出鮮血的膝頭,轉身抬手陰鷙的指住病床上的林天享,咬牙切齒的恨聲道,“這個你稱作爺爺的人,其實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許多年前,他為了自己膨脹的野心,設計殺害了我的全部親人,這樣的理由夠不夠我用這種方式懲罰他?啊?”他激動憤懣的衝一臉震驚的莫瑤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