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覺得身上的負重似乎有所減輕,她才下意識的低下頭去看了下,恁地,她驚得瞪大了眼——她的挎包居然只剩下孤零零的書包帶斜挎在身上——是誰?是誰做的?她急促慌亂的四處尋覓,賊人卻早已不見蹤影,她想八成是這身行頭惹的禍,招致了小偷的覬覦。莫瑤變得身無分文,她本來想打車去的,這下看來連公交車都沒的坐了。出來的時候因為太過匆忙,將手機落在了辦公桌上,剛剛做頭髮的時候她便發現了。現在她的包被人硬生生的割去,連鑰匙都弄丟了。莫瑤看了看錶,忙加快了腳下的步伐。老天卻像故意刁難她一般,幾聲悶雷之後,便洋洋灑灑的落下雨滴。莫瑤知道自己已經沒有時間停下來躲雨,卻又擔心好不容易做好的髮型會被溼淋淋的雨水破壞,於是她將剛剛買東西的購物袋置於頭頂,然後踩著微溼的地面一路小跑起來。她的腳後跟被簇新的高跟鞋磨得生疼,腳底也硌得痠痛難當,卻仍是心懷憧憬的拼命向前跑。她現在滿心充斥的念頭都是一定要準時趕到,她不想讓林拓失望。在趕一個綠燈過馬路時,莫瑤因為著急,穿著高跟鞋的腳一下子扭到了。她控制不住身體的向一旁猛地趔趄了幾步,最終在靠近馬路沿的位置用手撐住了地面,這才沒讓整個人跌倒在地弄髒了嶄新的衣物。可是,她的腳卻無可避免的扭傷了。鑽心的疼痛瞬間自腳踝處擴散開來,她難過的緊咬住唇,小手狠命的扶住了身邊的樹幹——老天,我只不過想讓他能夠重新看待我,你為什麼要如此嚴苛的設定諸多障礙?是不是因為我騙了人,所以無論想要做什麼都要付出比常人多出許多的代價?我要的不多,只是想見他一眼,聽聽他的聲音,我甚至於不奢望他能夠對著我笑。為什麼連這樣微小的希冀你都無法成全?你難道怕我得寸進尺、泯滅本性?告訴你,我不會的,因為我知道,我還是我——那個連夢都不敢做的‘醜小鴨’。她淒涼的抬頭,在對面大樓的玻璃櫥窗中看到了自己映在其中的身影——那頂著一頭溼亂長髮的人是她嗎?——褪去了人工的華麗,她再一次被冰冷的雨水打回原形。她止不住哆嗦了一下,看著眼前越來越密的雨簾,她情不自禁憶起了自己曾在某個雨夜虛構出的宿命——下雨了,就能見到他了。莫瑤,不能氣餒啊!於是,她強忍腳踝的疼痛,咬牙一步步的向前走去,一瘸一拐的背影看上去蕭索瘦弱的令人心顫。但是她還是努力的、倔強的向前走著,好像前方真的有光明在等待她似的。百轉千回,幾經詢問,當‘華威酒店’四個明麗的大字出現在莫瑤眼前時,她幾乎激動的無法自持。她顧不得腳上的疼痛、顧不得雨水濺溼褲襪和裙角、顧不得自己的樣子是否狼狽不堪,急著三步並作兩步的衝進酒店的大門。站在電梯裡,和莫瑤同時上來的幾個人看到她的樣子都本能的遠離她,怕她身上溼漉漉、髒兮兮的雨水會甩濺到他們身上。莫瑤看出了大家躲避她的意圖,她不覺斂下眼嘆了口氣,這樣的自己怕是一會見了客戶也會被討厭吧?還是不要進去好了,就躲在門口偷偷的看他一眼就好。電梯停在了20層,莫瑤在大家的規避‘禮讓’中尷尬的走了出來。她下意識的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這件花費了她幾乎三分之二積蓄的價值不菲的套裝,當下已然被無情的雨水蹂躪的慘不忍睹,還有自己的褲襪,不知道什麼時候破開了一個大洞,看上去既邋遢又滑稽。她無奈的嘆了口氣,抬起頭四處張望了下,很容易的便看到了林拓所說的那間最大的房間。她忙不迭的跑過去,卻被門口的服務生攔截下來,他們看到她那溼漉漉的衣裙和髒兮兮的鞋子,眼中頓時流露出明顯的質疑——“小姐,請問你有邀請函嗎?”其中的一個服務生問道。莫瑤頓時愣了愣:“我,我沒有——”她不知道什麼邀請函。“對不起,沒有邀請函不能入內。”服務生繼續負責任的以手臂阻攔她。莫瑤沒有去聽服務生的話,而是死命的踮起腳尖想越過服務生擋在她身前的高大身軀看清玻璃門裡的情況。“我們公司的總經理正在裡面和客戶洽談業務,我是他的秘書。”她急著解釋,希望他們能馬上放她進去,她已經遲到很久,再耽擱下去只怕裡面的談話都要結束了。服務生聽了她的話後皺起眉頭:“小姐,你是不是找錯地方了?現在這裡正在舉辦的是楊純曦小姐的慶生會,不是您所說的什麼洽談業務。”同時他在心裡暗笑,洽談業務有必要訂下這麼大的場地嗎?莫瑤瞬間愣住,她疑惑的望向電梯那邊,是20層沒錯啊!“這層還有沒有比這間還大的房間?”她心急的問道。“沒有了,這間是整個酒店最大的宴會廳了。”“這裡面是宴會廳?!”天哪!她還以為這裡只是個大型的會議室!“沒錯。”服務生點點頭。莫瑤無奈的苦笑了下,看來她完全會錯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