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瑤不置可否的輕聲‘嗯’了下,隨即結束通話了電話,她稍稍遲疑,終於還是起身走出了自己的辦公室。……蔣添擱下電話,望著手心裡那枚小小的u盤,他的眼神變得深沉莫名,彷彿下定了某種異常堅定的決心似的,在敲門聲響起的一瞬,他迅速的將u盤收進了口袋裡。“進來——”他抬眼望向緊閉的門扉。莫瑤的身影出現在緩緩開啟的房門處,她臉上挾著明顯的緊張,一看便是在擔心會在這裡見到那個她一直在逃避的人。直到發現屋裡只有蔣添一個人時,她才稍稍放鬆下來繃緊的快要斷掉的心絃:“蔣添,這麼晚了,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你又怎麼會有這裡的鑰匙?”唯一的一把備用鑰匙明明在她手裡啊,難道是林拓給他的鑰匙?! “莫瑤,你現在仍想留在林家嗎?”蔣添沒有回答莫瑤的話,反而丟擲了一個對於莫瑤來說猶如一記驚雷的疑問。 莫瑤愣了愣,心中恁地一陣惶恐,莫非是蔣添察覺了她虛假的身份?她噙著微薄的冷汗,佯裝不懂蔣添的意思。蔣添自然知道她此時此刻的心思,於是‘好心’的為她解釋道:“如果給你一個機會,讓你恢復到原來的身份,你願意嗎?”莫瑤感覺到冷汗不受控制的滑下了背脊,她幾乎想要衝口問出蔣添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一切真相。可是她在最後一秒狼狽止步,她知道這樣做如果真的是不打自招的後果是什麼。此刻,她強迫自己靜下心來儘量客觀的去思考蔣添的問題,卻恁地發覺自己竟然開始遲疑和猶豫,那原本義無反顧的執著和破釜沉舟的姿態如今早已是蕩然無存,她如今根本分辨不清自己仍然留下來的原因到底是出於愛還是出於責任。真的還是為了那令人絕望和傷痛的愛嗎?還是為了不讓好不容易找到親人的老人失望?又或是因為害怕謊言揭露後造成的傷害和不可彌補的未知後果而一直痛苦的站在原地打轉。“我不知道——”她眼神閃避的低語,這是她的真心話,她確實無所適從又迷惑不清。可是,蔣添已經沒有時間再等待莫瑤的答案,他的眼神突然變得警覺,他從樓道盡頭電梯開啟的一瞬,便聽出了林拓和楊純曦邁出電梯的腳步聲。他們,終於來了。他的眼神就此浮現出幽謐且冷冽的色調。莫瑤隱約感到了蔣添的變化,卻容不得她多想,注意力便被樓道里突然傳來的高跟鞋的聲音撤了過去。她情不自禁的疑惑是誰這麼晚出現在辦公大樓,難道是姜秘書?在她思緒抑制不住遊離的片刻,毫無預警的,她一個重心不穩,整個人被蔣添突兀的拉至身前,嘴唇在下一秒被他牢牢的用唇封住——莫瑤驚悸的瞪大了雙眸,她想尖叫,卻根本發不出聲音,她的雙手被蔣添用力的攥住,整個人完全的被他封鎖在一片小小的牆面上。清脆的高跟鞋聲音在行至這間辦公室半敞開的門前時,就此停住,莫瑤因那高調的聲音突兀的停住而整顆心忐忑不安到極點——她好希望來的是無關緊要的職員,只當眼前的場景是一場非禮勿視的桃色花邊,就此知趣的迅速離開。可是,事情的答案卻遠遠超出了她的想象。始料未及的,她的身體突然被一雙有力的手臂箍住,瞬間整個人被扯離了蔣添。她下意識的回頭望向替自己解圍的人,呼吸卻在這樣來不及細思的一瞥之後霍的停住——林拓泛著鐵青與怒焰的臉孔印入眼簾,她頓時驚得頭腦一片空白,大大的張開嘴,卻一點聲音也發不出。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那麼多天沒見的、她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還重要的男人,居然再次相見,是在這樣荒謬的近乎於殘酷的情況下。她這些日子以來是因為醜聞而自知沒臉見他,卻在這樣一個說不清道不明的時間段裡,被他撞到了她在和醜聞物件曖昧廝磨的場景。他一定覺得她簡直不知廉恥到了極點,一直以來在他面前表現出的羞愧和痛不欲生,此刻都顯得那樣的蒼白無力,她一定被徹徹底底當成了個虛偽的放蕩女人。 “可惡——”隨著一聲極端憤怒的咒罵傳來,蔣添被大力的扯住衣領重重的撞向身後的牆壁。林拓咬牙切齒的緊睨住一臉滿不在乎的蔣添:“你還要招惹她到什麼時候?我說過,如果不打算對她負責的話,就離她遠一點!”“還真是護妹心切啊——”蔣添噙著不羈的笑,輕巧的抬手、蓄滿力道的撥下林拓的鉗制,他一邊態度倨傲的整理著被扯弄的凌亂的衣領,一邊斜眼看著額角爆出青筋的林拓,“只是,你這個妹妹好像根本就沒把你這個作哥哥的當回事啊——”林拓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不管怎麼樣,她都是我的妹妹,關係到林家聲譽的事,我非管不可。”莫瑤按耐不住心中早有覺悟的失落情緒——原來,他的阻止,只是因為她是妹妹,是不可以再重蹈覆轍、再犯下給林家丟臉行徑的林莫瑤。“可是,現在的情況已經由不得你說了算,因為,你的妹妹現在已經完全是個任憑我擺佈的玩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