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她最擔心的事竟這麼快就在他的面前昭然若揭?她一千個、一萬個不想讓他知道啊!如果時間能夠倒轉,她寧願被王豪糟蹋死,也不願活著經受這樣的折磨。再見到他的一刻她終於明白,即使他曾經那樣對待她,即使已經很清楚自己該有的位置,她還是做不到不介意他的眼光,她不願讓他看到如此不堪的自己。她只覺得自己好髒、好汙穢。想著他剛剛看她那充滿鄙薄的眼神,她的心痛苦的緊擰在一起,淚水止不住的撲撲流淌下來。當唐璃越過她,衝著樓梯走過去時,她幾乎想去轉身制止他。但是,她最終還是放棄了,像他們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為了她這樣一個卑微的小角色而失和,她只是他們燦爛人生中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連被稱作紅顏禍水的資格都夠不上。即使這樣,她仍不想面對他們兄弟一會彼此碰面的場景,那對於她來講,太羞恥!她還沒有寡言廉恥到這個地步!他們會怎樣?心照不宣不笑笑?然後私底下分享一下心得?想到這兒,她更覺得這個地方她是一秒鐘也呆不下去了!當唐伯伯走進屋時,她立即頭也不回的狂奔著離去。有多久沒有見過唐伯伯?算起來,大概也有13年了,難得唐伯伯還能認出她來。上次見到唐伯伯的時候她還是個只有八歲大的小女孩呢,一般的小孩子對於這個年紀發生的事大體都沒有什麼印象,可是她卻記得很清楚!因為從那之後,她人生的苦難就馬不停蹄的接踵而至,快樂的時光彷彿永遠停駐在八歲那年的某一個午後——綠油油的草坪、明晃晃的陽光——直到現在她都記憶猶新,彷彿只要輕輕一吸氣,鼻端就會飄過那股熟悉的青草香味。而他們之後的不告而別,也一併帶走了她小小世界中的全部歡樂!可以說,在唐家大宅裡生活的三年,是她人生中最幸福的時光。她一直覺得唐伯伯人很好,對他們全家都很好,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媽媽好像很不喜歡唐伯伯,記得他們從唐家大宅匆忙離開之後,每次她不小心提起唐伯伯,媽媽都會一副厭惡的表情,所以“唐伯伯”這三個字漸漸的就成了她家的禁忌,沒有人再去提起了。儘管如此,她仍舊很懷念唐家大宅,也很想念唐伯伯和璃哥哥,她好像再見他們一面,再看一眼美麗的後山,還有那些她編織到一半的小物件,她也好想把它們繼續編完。但是此後家裡接連遭受的變故,讓她無暇顧及更多的私事,小小年紀就要肩負起整個家庭的重擔,艱苦的生活使她很快擺脫了少女的青澀,變得務實起來。回唐家大宅的事也就漸漸被淡忘了,但是那個人的身影卻一直埋藏在她心裡,不曾遺忘,午夜夢迴,她常常憶起他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腦中想象著他長大以後的模樣,然後盼望著在夢裡能夠和他相遇,這種想象已經成為她生活的一部分,她始終相信,只要心中有愛,就一定能夠再想見的!這也成為支撐她頑強生活下去的唯一動力!後來,她在報紙上看到,原來在他們搬離唐家大宅到別的城市後不久,唐家大宅就被轉賣給了一個柳姓人家,後來又幾經易主,最終被一家國內財團收購,打算改建成娛樂度假村。但是近期傳聞唐家大宅又被一家神秘的外國公司以高價收購,不知道其不惜花費重金購買唐家大宅的目的究竟何在。妙姿對這些商業上的競爭不感興趣,她從報紙上知曉了唐家大宅最初的主人舉家遷移到了美國紐約。紐約——好遙遠的地方,她還會有見到他的機會嗎?當時的她,一點也不敢去想這個問題,她怕得到的答案會讓她失望。剛剛見到唐伯伯的時候,她覺得很突然,但是靜下心來想想他是唐璃的爸爸,他們一起出現本來就很正常。當她再次見到這些小時候被她幾乎視為至親的人,卻只徒生出一種物是人非的悲哀。她緊握住手中的支票,用手背抹乾了臉上的淚。現在不是抱著一堆傷痛自怨自艾的時候,當務之急,她應該想的是如何才能治好媽媽的病,還有怎樣能儘快還上欠唐銘的錢。訓斥唐銘被唐子淵一個巴掌抽的站立不穩,硬生生跌坐在臺階上。要是放在平時,唐銘別說被打一巴掌了,就是唐子淵拿皮帶抽他,他都能直挺挺的站在那裡連吭都不吭一聲。但是現在他竟然覺得自己的力量像是快要被抽乾了一樣,就算沒有人碰他,他自己都有可能因為撐不住而跌坐在臺階上。唐子淵心想:這臭小子以前不是很禁打嗎?怎麼這會一個巴掌就受不住了?肯定是昨晚縱慾過度導致的體虛乏力!當看到妙姿衣衫凌亂,衣料上還有多處被撕扯破的痕跡,還有那裸露在外的肌膚上的點點瘀青和吻痕,再看到自己兒子的這副半裸身子的鬼樣子,白痴都知道他的這個禽獸兒子對妙姿做過什麼!唐子淵瞥了眼頹喪的坐在樓梯上的唐銘,眉頭惱怒的蹙起:“你老實說,妙姿是不是被你強迫的?”唐銘苦笑,他在老爸眼裡就那麼飢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