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bert在跟她說些什麼,但是她聽不懂,也不想聽。她現在好想回過頭去看看唐璃在幹什麼,他有沒有在看這裡?他的眼中是個什麼表情?會是妒嫉嗎?但是,她沒膽,一點也不敢面對那佔據絕大多數可能性的可能。舞曲的聲音突然由急轉徐,曲調變得舒緩,裡面還帶著一絲隱隱的憂傷。這突如其來的轉變剛好匹配了妙姿心中的傷痛,讓她的悲愴幾乎無處遁形。她從小就愛管唐璃叫璃哥哥,想不到這一聲聲的‘璃哥哥’卻被她叫成了真的,以後他真真正正是她的‘璃哥哥’了。從某種角度看最親密的關係,卻是從另一種角度看最遙遠無望的距離。她的愛情就被這樣宣判了死刑,這算不算是她自己詛咒了自己?!難過的心情,卻抵不住想笑的慾望,她覺得自己真是太荒唐可笑了!自作多情的以為唐璃對自己不一樣的態度便是好感、便是喜歡、便是愛情,為他找了無數個不將愛說出口的理由,每次都能成功的說服自己,然後信心滿滿的繼續憧憬著他的告白——她還真是徹徹底底的大傻瓜啊!雖然心痛,但是她仍是倔強的隱忍,她知道自己不能在這樣的場合垮掉,她要撐下去,丟臉的事她已經幹得太多,也該打住了。為了擺脫紛擾的思緒,她學著旁人大膽的直視舞伴的眼,儘量將自己完全的投入到當前做著的事情中。robert受到了妙姿這樣的鼓勵,也同樣熱情的用深邃的海藍色眼眸回望著她。唐璃將目光從舞池中那抹細瘦的背影上移開,黑曜石般迷人的眼眸裡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鬱悒。他仰頭將杯中的威士忌一飲而盡,辛辣的口感不僅沒有澆熄卻反而更加助長了體內的煩躁。那股威士忌獨有的煙燻泥煤味,是他往日裡最喜歡細細品味的部分,但是當下卻完全失了其美妙滋味,獨留下那層苦澀久久不散。“年輕人,威士忌酒這麼喝很容易醉的哦。”一位上了歲數的老先生好心的提醒唐璃。唐璃衝他微微舉杯,撇撇嘴苦笑著說‘謝謝’。當他拿起這杯酒,酒香入鼻的一瞬他就知道這是一款存放百年以上的陳釀。他何嘗不知道這樣的好酒是用來‘品’味的,但是他卻完全沒了平日裡的雅興,變得像個酒鬼一般只想追逐烈性酒的刺激和麻痺感。性感火辣的西洋美女走上前來同他調情,他卻只覺得她們胸前的那兩團肥肉令他感到噁心反胃。對她們遞過來的洋酒,他到是來者不拒,心裡那些說不出口的煩悶,正好藉由酒精發洩出去。妙姿終於熬不住心頭的惦念,趁跳舞轉身的一瞬,慌亂的搜尋唐璃的身影。那瞬間映入瞳孔的景象再次深深刺痛了她,看著那些圍攏在唐璃身側風情萬種的西洋女郎,妙姿突然對自己瘦削的身材感到自卑——原來那才是唐璃喜歡的型別,看他那般配合的喝下她們遞過去的酒,就知道當下裡他有多樂在其中。妙姿徹底沒了自信,她連唐璃心儀風格的邊都挨不上。通向酒店房間的走廊,看似不長,走起來卻是步步煎熬。持續了一路的沉默在此刻仍舊蔓延著,那可怕的靜默,像是一把利刃正一寸寸硬生生的割斷那最後僅存的維繫。妙姿跟在唐璃身後,心中凌亂酸楚,他們相鄰的房門就在前方,跨進去的一瞬一切就都要結束了吧?她真的好捨不得,好捨不得——唐璃有些醉了,略顯凌亂的腳步踩踏在暗紅色地毯上,發出聲聲沉重的悶響,他晃晃暈眩的頭腦,抵住想要回頭的慾望。突然他的身體被猛地衝撞了下,感受到那瞬間緊貼住他的嬌軀,他的額際冒出了汗滴。“妙姿,你這是幹什麼?”他的喉結顫動,聲音低嘎僵硬。他僵澀著手指想拉開妙姿擱置在他腰際的手臂,但是她卻固執的抱得更緊。下一秒,他感受到了背心的微微濡溼和緊貼住他那劇烈顫抖的身軀,他痛苦的閉上雙眼,眉頭狠狠的糾結住。“在你眼裡,我究竟是什麼?”妙姿的聲音哽咽,即使要放棄,她也想聽他親口說出答案。唐璃強迫自己狠心的硬掰開她的手臂,轉身扶住她的肩,竭盡所能的隱去眼中的沉痛,掙扎艱澀的啟口:“妹妹——你是我的妹妹。”他幾乎不忍心去看她那瞬間傷逝的眼神,但為了讓自己演的更逼真一些,他強撐著逼迫自己努力的、盡力的直視她。她那痛得、驚得近乎絕望的神情狠狠的凌遲了他,他幾乎忍不住快要動搖。真的親耳聽到這個答案了,那份痛竟比她預想的還要強烈無數倍,幾乎叫她沒法承受:“真的只是妹妹嗎?”她根本無法發出正常的聲音,斷續瑟縮的聲音從喉頭髮出,眼中全是無法釋懷的哀怨,“可是我並不是你的妹妹!我也不想當你的妹妹!”妙姿痛得聲嘶力竭的大叫,酸楚的眼淚止不住溢滿臉頰。他為什麼就看不到她的心?!她真的忍得好辛苦,她覺得自己快要掩藏不住了。唐璃的頭腦劇烈的脹痛,他怎麼會不明白妙姿的心思,但是他只能選擇裝傻、沉默。妙姿痛苦的凝視著唐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