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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抬起身子的時候,她的臉上已經恢復了平靜,她眼神有些飄忽,強撐著笑容對‘久未謀面’的孟靨道:“沒什麼,是服務生來送早餐。”說著,她便逃避的轉身,忙不迭的把餐盤端去餐桌,卻因為心神不定,一不小心,將餐盤掉落在地。餐盤應聲碎裂在白亮的大理石地面上——下一秒,她慌張的蹲下身去撿,孟靨卻先一步阻止了她的動作:“不要撿了,一會我叫人來打掃就好。”他下意識捉住她快捱到碎片的手,急迫的說道。妙姿倉皇的抽出從他手中抽離,心跳恁地突突跳個不停,她連忙起身拿起餐車上的餐盤,逃也似的衝向了餐廳。孟靨眯起眼注視著她的背影,她在怕什麼?又在隱瞞著些什麼?為什麼會這樣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他彎腰拾起她剛剛擱在矮凳上的報紙,報紙上醒目的標題讓他把剛剛的疑惑暫時拋在了腦後——璃終於要結婚了。孟靨突然想到,自己真是忙暈了頭,從回國到現在都還沒有聯絡過唐璃——孟靨走進餐廳的時候發現妙姿正在餐桌前發呆:“在想什麼?”妙姿猛地醒過神來:“沒有,只是在等——”‘你吃飯’三個字還來不及說出口,她就忍不住的衝到洗手池邊乾嘔起來。孟靨急忙過來為她接了一杯水,同時輕拍她的後背。妙姿有些尷尬的躲開了他的觸碰,眼下的狀況好難堪,她不想讓他看到。孟靨不解的微微蹙眉。見她漸漸緩和了下來,孟靨輕嘆道:“為什麼一直抗拒我?”妙姿眼神顫動了下:“你今天怎麼沒有出去?”她越來越搞不清楚孟靨為什麼要將她留在她這裡,又故意在躲避她。從她再次住進這間屋子的那天開始,孟靨每天都是很早就出門,直到深夜才回來。這段時間,他一直都住在琴房,從不逾矩。可以說,他們雖然同住在一個屋簷下,卻甚少或是幾乎沒有碰面。既然如此不願意見到她,又為什麼要好心的收留她?難道真如唐銘所說他是為了成全另外一個女人的愛情,才將她留在這裡?這麼做只是為了讓唐銘徹底死心?還是說他所做的一切真的都是出於對唐銘的報復? 心靈的缺口“嗯——”孟靨頓時語塞,莫非她已經覺察到他的心情?他不得不承認,這段時間他確實在逃避,越和她接近,他就愈發的覺得混亂,他怕這樣心神不定的自己,一但再多靠近她一點,就會產生出某些無法逆轉的變化。所以他每天都是早出晚歸,怕兩人之間會產生交集。要不是今天早上起床後突然想到要在家裡翻查一些資料,怕是就連此刻的見面也是不會發生的。他的沉默讓妙姿不禁抬頭,四目交接,兩人皆是一陣恍惚——這幾乎是他們這些天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對視。妙姿的心跳遽然加快,這雙魔魅的琥珀色眸子,總像是有種神奇的力量般惹人不由自主的沉淪。她直到現在仍舊不能將孟靨完全當成一個普通人來看待,他身上時刻散發出的耀眼光芒讓她無法自然的靠近他,畢竟他是她一直崇拜的偶像啊!此時此刻,剛剛沐浴完的他,褐發上仍掛著溼漉漉的水珠,身上只是簡簡單單的穿了一件跨欄修身背心,下身則是一條休閒的棉質長褲,隨意閒適的穿著卻完全無損他的完美,還更添一絲健康陽剛的氣息。原來被衣服包覆住看似削瘦的身軀竟是這般肌肉緊實、紋理清晰,修長的四肢慵懶閒散,使他整個人看上去如春風一般的和煦、充滿暖意。妙姿的視線突然落在了孟靨手臂上的一塊齒狀的淺色印記上,她驀地回憶起昔日的場景,她充滿歉意的眼神對上他深邃的黯眸,妙姿的心像是被什麼猛擊了一下,頓起波瀾。本以為孟靨是耀眼的太陽,難以接近,而此刻他臉上的表情竟有著同她一樣的迷惘、掙扎、不知所措,那雙琥珀色的眸瞳彷彿能洞穿她的靈魂般,讓她心中的缺口和傷處在他面前無處遁形。孟靨的神經也同樣被緊緊的拉扯著,此刻他甚至有種想把她擁進懷裡的衝動,只因他在她眼中看到了同樣傷痕累累的靈魂,還有一顆孤單無助的心。他從不知道從眼底深處泛出的悲傷竟是如此這般令人動容,更勝過燦爛無比的甜笑或是美麗絕倫的外表。他覺得自己一直努力構築的防線在不知不覺中瓦解陷落,那從未懷疑過的執念亦在一點點的脫離原先的軌道,變得愈發模糊起來。她和他都是心靈有缺口的人,一旦接近,就很容易相互心生憐惜、彼此吸引、卸下心防。但是最後一絲理智告訴他,此刻在他心中盪漾的只是憐憫,是因為同情而產生的感同身受的痛,那種痛的確可以觸動心絃,但是卻無法激起漣漪。下一刻,猶如自催眠中被喚醒,孟靨堅定的移開了眼:“我還有些事,先走了,你——一個人吃早餐吧。”轉身離去的一刻他突然明白,病床前的決定完全與小蟬無關,確實是他想把她留下來,不過那只是不希望她和自己不愛的人生活在一起,僅此而已。妙姿愣憧的望著他倉促離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