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不了,一個殺人犯又會得到什麼樣的結果呢?”車小婉狠狠握緊拳,陰沉的冷諷著:“別跟我玩這種以退為進的把戲,就是你這樣的人,這樣人生走入谷底的人,最是可怕,為了那眼中最後一分的希望可以無所不用其極,若是成功了就可以鹹魚翻身,就算是失敗了也沒什麼好失去的。”她那言詞鑿鑿的口吻讓她感到無力,也不想再做些口頭的辯解,因為知道她不會聽得進去,也不會相信她,時間會向她證明,她做的這些事,實屬多餘。如果,她真的一早就知道一切,又何必等到現在才行動?如果,那樣的尋覓真的是愛情,他又怎麼會在知曉一切後仍這麼坦然的接受家人的安排,和另一個女人訂下婚約?所以,沒有愛情,只有為了理想而跳動的心。她的沉默讓車小婉認定是詞窮,還有賭氣不再說下去,心中卻仍有著自己的盤算,她接受不了這樣的結果,只要她不說出死心的話,她就無法安心。於是激動的嗔道:“你最好打消全部卑劣的念頭,不管你做些什麼,也不管你對阿棟的意義是什麼,我都不會放手,我只剩下他一個人,我活過來就是為了再和他在一起,我失去的太多了,不能再讓任何人搶走我的東西。”她說著拉開自己身後的拉鍊,在夏芝芯一陣驚詫尷尬的神色中任由連衣裙滑落到地上,然後背過身子去。夏芝芯原本羞窘無措的表情剎那凝固住,那道幾乎斜跨整個背脊的長疤就那樣突兀的停在她的視野裡,車小婉冷涼的聲音傳來:“看到了吧?我不是說過自己生了場大病嗎?實際上是出了車禍,那段時間我的精神很不穩定,恍恍惚惚的開上了高速路,撞到了停在前面的故障車。我在醫院躺了一個月,清醒過來後,發現渾身上下都沒有個完好的地方。一年多時間,我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次修復手術,其餘地方的傷口復原的還算好,只是背上這道疤,太深了,沒法去掉了。而且,因為車禍,我已經永遠沒有辦法跳舞了。”她看到了眼前那微弱戰慄的背脊,她的心臟窒悶的重錘著,不能跳舞了,曾經那道灼亮的目光,挾著那驚心動魄的話語——‘做演員是我選擇的職業,可舞蹈是我被賦予的使命。’夏芝芯難過的掩住了嘴,肩膀不住聳動著,沒想到事實竟會這樣,曾經她也質疑過,認為她是愛林國棟的家世、愛他的光環勝過愛他的人,可是,現在,她知道她是真的愛他,甚至是不亞於曾經那個痴傻的她。她很難想象她怎麼能夠咬牙這樣一路撐過來,揹負著拋棄親人的罪責感,不知道能不能復原的滿身傷痕,失去了最鍾愛的舞蹈——她又想著她那時候說起舞蹈來的樣子,那麼自信、神采飛揚,那麼執著的眼神、熱情的姿態,一次次的帶給她感動和震撼,可是,就這樣什麼都沒了。好在,還有愛情在那裡撐著,所以,那個時候,她因為傷病只能留在家裡,什麼工作也不能做時,她選擇的是依偎著他鐘愛的鋼琴來繼續向前走,讓思念點燃自己的生命。不覺感慨,也許曾經的她們能做朋友,便是她們骨子裡有著極為相似的特質,只是那會兒還沒有機會發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