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會兒,我不過是為了放他一個人冷靜一下,我根本沒想要真的和他分開!但他卻什麼都沒做,就這樣徹底斷了聯絡。”她說到這裡,彷彿又困進了往昔痛苦的回憶中,難過的將話音止住。夏芝芯只能默默的嘆息,小婉,看來並不是很瞭解林國棟的心思,不知道他想要脫離林家的信念有多強烈。不過也怪不得她不知情,畢竟是他的家事,家醜不可外揚,正因為是對自己很重要的人,所以更加不想讓對方知道自己對家人的態度吧。好不容易稍稍平息,車小婉這才接著開口:“我起初還雄心勃勃的想要在美國大展一番拳腳,後來,便什麼都提不起力氣,整天只想著他為什麼還不來找我,為什麼連通電話也沒有。我整日昏昏沉沉,接著便生了場大病,前後折騰了一年多時間才痊癒。這個時候,我已經對他會來找我不抱什麼希望了,長期的臥床養病讓我和外界產生了斷層,懼怕著去面對那鎂光燈下冰冷、弱肉強食的世界。可我仍是無法忘記他,於是便開始練習鋼琴打發時間,用這樣的方式來傾注我的思念,因為總覺得阿棟好像很在意這件事,每次走在街上,聽到鋼琴的聲音,都會有那麼一剎那腳下的步子變慢,也許就連他自己都沒發覺,但是跟了他這麼久,他的習慣我看得太清。就這樣過了很久時間,我終於漸漸調整好自己的心情,覺得可以重新再出發,回到那片舞臺上,於是我主動打了電話給他,說出想要複合的願望,他答應的很快,好像怕我反悔似的,還邀請我出演他的新戲,說他需要我。那一刻,你不知道我有多感動,我覺得也許只是我們彼此都太倔強了,放不下架子的兩個人都在等著對方低頭,但是,經歷了這般分隔的我已經不想去爭那些東西了,只要能回到原來的位置,讓我怎麼樣都無所謂。”夏芝芯掩藏在桌下的雙手死命的扣緊,一邊的指甲深深的內陷進另一邊的掌心,她很痛,但是還嫌不夠,不夠分散全部的注意力,於是更加殘忍的對待自己的皮肉,如果不這樣,她會在自己的摯友面前維持不了友好的姿態流露痛苦,這樣私密的內情小婉大概從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吧?她是那麼的信任她,一如當初一樣,她怎麼能那麼卑劣的背棄她的信賴,她怎麼能讓她感到失望、覺得受傷?所以,即使是被迫聽她述說他們之間複雜卻深沉的牽絆,即使是被迫聽她說他之於她或是她之於他都是彼此命定的選擇,她也還是要帶著微笑掩蓋傷痛,誠心的奉上祝福。“真好啊,”她聽到自己這樣說,她是發自內心的羨慕,“你為他付出了這麼多,他一定懂的,你們一定要幸福。”車小婉眼角帶上淚光,含笑著不住點頭,既是肯定她的話語,給她明確的答案,也是在給自己打氣。然後,她想到那個計劃:“你的那首歌我真的很喜歡,雖然只聽了一次卻難以忘記,你可不可以錄盤cd給我,我很想將它收藏起來。”“這個……當然沒問題。”她喜笑顏開:“那就這麼說定了,如果需要錄音室,我可以幫你聯絡。”“嗯,好的。”4040、暗湧(三) ‘紅街’開始進入正式的拍攝程序中。這部戲講得是盲女在音樂界闖蕩的事,當初試鏡時林國棟有問過夏芝芯懂不懂音律,他當時沒報多大希望,現在的藝人會樂器的太少了,大多都是舞蹈出身,所以當她說她會時,他心裡還有些意外。對於換角的事,劇組內的人員也都知趣的不多問什麼,畢竟現在人人都知道了餘蘭身後的人,有什麼樣的結果也都不足為奇了。今天,夏芝芯將錄好的cd交給車小婉。車小婉千恩萬謝的收下了。下午,她來到了端木雲的地盤——‘雲鏵’國際集團,在總裁秘書的帶領下,走進了端木雲的辦公室。端木雲表露出意外的模樣,笑著調侃:“車小姐沒走錯吧?怎麼找到我這裡來了?”她有些拘謹的站定在他面前:“沒走錯,我今天來是有些事想要和端木總裁確認一下,順便也有點東西想要交給您。”他挑挑眉:“哦?那我到真有些好奇,”他指了指桌前的椅子,“坐。”她坐下後,有些顯得窘迫的開口:“實不相瞞,我和餘蘭在一所藝術預備校共同學習過一段時間,曾有過不錯的私交。前些天,我將她約出來敘舊,和她聊起來才得知她是和阿棟畢業於一所中學。我出於好奇,去那所學校打聽情況,想要知道兩人到底在學校的時候有沒有過甚私交?可是,得到的結果卻是藝術科在他們入學的那段時間從來沒有過一個叫餘蘭的女學生。您不覺得這件事很奇怪嗎?”他聳聳肩:“這樣的事,你去問林國棟比較好吧?不是一所學校的嗎?怎麼樣也會留有些印象。”“我不想讓阿棟知道我在查餘蘭的事。”他哼笑:“讓我知道就好嗎?”“至少,如果她真的有所欺瞞,我這麼做,也算是好心的提醒您多加留意些不是嗎?”他收斂了笑意,認真的問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