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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可是,沒有讓他試過,憑什麼就這樣武斷的否定他?即便如此,即使這般的憤憤不平,但在這個節骨眼上,他也不能激怒爺爺,否則他一定逃不開那片將人困死的泥沼。此刻充斥在四周的無邊寂靜給了她極大的安全感,漸漸的,心裡的顧慮被旋律抹去,她忘記了周遭,忘記了時間,忘記了一切煩惱和憂擾,她的世界只剩下音樂,只剩下自己的心聲……很久都沒有擁抱過這種踏實的感覺,她興奮的整個人都忘乎所以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嚥下心口的怨氣,起身離開教室,一路向著樓外走,離得還有段距離時,便聽到了那旋律,雖是隱隱約約的,卻像是一雙無形的大手,急拽著他,一步步向著聲源靠近。終是在琴房門口止住了腳步,靠著牆壁,聽著,那優美傷感的音律,那不華麗卻動人心扉的歌聲,像是最清亮的藥膏,覆蓋在他心口的傷處,讓他急火般的憤懣悄然無聲的冷卻下去,平靜下去……如同最綿軟的雪花,唯美卻淒涼的落滿整個世界,凝結了一切,就連時光,都不再往前進。同樣的傷痛,同樣的渴望,同樣的包含期待的心,可是,他一直是怎麼樣的?一直在敵視著一切阻礙,一切不公,從來也不會安靜下來去體驗這種人生,於是,焦躁的活了這麼多年,一昧的抱怨著他人的約束,然後讓自己變得歇斯底里……就這樣,隔著一堵薄薄的白牆,她彈著、唱著、躲在自己小小又短暫的真實裡,他聽著、感動著,駐足在這時光停滯的奇蹟中,他不懂,究竟是什麼樣的經歷可以讓人擁有這麼樸實卻驚人的力量。她不斷的舞動著指尖,近乎於貪婪的沉溺,只有面對音樂,她才能迴歸到一個孩子的心境,那麼坦白、真摯,因為,她不想讓謊言汙染了這片淨土,這片她人生中最後的淨土。“阿棟,你在這兒啊。”李旌宇不知道林國棟去了哪,四處尋找,終於在這裡發現了他,所以顯得有些興奮。一聲呼喊,震斷了琴音,夏芝芯僵著身子,內心瞬間升騰起瀕臨極致的尷尬和羞臊,臉頰火燒一般的灼熱,嘴唇也變得乾燥,還以為這個時間樓裡不會再有人了。所以,她才會那麼赤條條的袒露開自己,卻沒想到會被人聽了去……她氣惱自己的失控,那充塞在內心的飢渴就這麼暴露給了別人,她真的想要挖個深洞鑽到地底下去。所以,她只是僵坐在原地,因為羞赧而湧出了莫大的逃避的心思,只盼著那個人能快些離開,然後她便可以當作一切都只是個幻覺,其實什麼人都沒有來過……她不斷和自己說,往後再也不可以這麼投入的彈唱了。這裡,畢竟不是真的只屬於她一個人的樂土。李旌宇看著林國棟向他走來,剛想問他在做什麼,卻被他一個‘噓’聲手勢止住了話音。林國棟遲疑了下,還是沒有往琴房裡看,經過那道敞開的門時,甚至是刻意的將目光撇向另一邊,他覺得自己好像個被撞破的窺探者,於是快步的走離,不想被裡面的人誤會,他並不想知道那是屬於誰的心事、誰的秘密。坐進李旌宇的車,他瞧著他,問:“怎麼樣,計劃還進行的順利嗎?有沒有被識破?”林國棟搖搖頭,因為藥物的作用,心跳的非常快,他勉強揮去頭暈的影響:“他們已經開始察覺到一些異樣了,前幾天問的時候,我故意說的含糊些,以免他們現在就請醫生來看,我想要病情再嚴重些,保證醫生那關能過。”白天的時候他都是靠著藥物來維持正常生活,為了讓身體在夜間更大程度的被毒癮折磨,他還刻意加大了服用劑量。於是,每個夜晚,他幾乎都是精疲力竭的昏睡過去。他就這樣咬牙一天天的支撐下去,一邊經受著常人難以忍受的痛苦,一邊積累著自由的本錢,他就是要將自己搞得精力透支的模樣,然後讓爺爺不得不放走他。“可是,我看你的臉色,再持續下去會不會扛不住啊?可別落下什麼毛病,或是弄假成真。”“不會的,放心好了,我自己的身體,我有分寸。”他又本能的晃晃頭,晃去眼前的重影。李旌宇瞟了他眼:“不過我覺得你該轉行做演員了,別說,你這演技還真不賴,就我這知道真相的,有時候也覺得看著像是那麼回事呢。”他配合的笑下,然後將臉扭向窗外,不想被看穿什麼。他進了家門,看到門口擱著的涼鞋,嫌惡的擰了下眉,剛想轉到一邊脫下鞋子,嬌媚的聲音刺耳的騷擾過來:“阿棟回來啦,今天怎麼這麼晚?剛好能讓我碰到。”本來不想理睬的,但眼見對方筆直的走過來,他後退一步,冷冷的瞧著她:“你不可以走這裡。”他暗示的佇在正門前。女人停在門扉處,一邊穿上她精緻的細跟涼鞋,一邊嗲聲嗲氣的說:“哎呀,我差點忘記了,謝謝提醒,差點惹了禍,外面還有記者守著呢吧?”看到對面盯著她的冷涼眼眸,雖然沒什麼情緒,可卻是賞心悅目,體內的風騷本性禁不住被勾惹出來,“阿棟真是越長越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