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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腳步停在了電梯口,向著電梯小姐交代句:“我有事情要和這位小姐說,你先暫時離開一下吧。” 夏芝芯不知道男人口中的‘小姐’是不是指得她,看樣子像是這裡的高管人員。電梯小姐於是對男人頷首致禮後快速離開,走出來時也和她客氣的點下頭,與剛剛面對她時那種居高臨下的態度很是不同。她有些迷惑對方姿態的變化。“你不要進來嗎?還是要我一直這樣按著電梯等你?”男人這會兒已然轉過身子,看到他面孔的一瞬,那種無法言喻的不安令她生出抗拒,想要佯裝不知情的走掉,但緊接著傳來的不怒自威的話音還是迫使她向著電梯移動了腳步,想著怎麼也不能得罪星娛的高層。“覺得很開心吧?覺得自己是被上帝選中的幸運兒?”男人冷不丁的來了這麼一句。她詫異的皺皺眉。他哼笑著:“別裝糊塗,你不是被林國棟一眼相中然後來試鏡的嗎?”“你怎麼知道?”“我不光知道這個,我還知道你肯定沒戲。”她握緊了拳,不想和這種人爭辯什麼,是,她是個新人,沒有名氣,可是,哪個巨星不是從默默無聞的新人開始。“不服氣就說出來,憋在心裡多難受。”她於是冷聲說道:“可是,他說他並不一定從甄選會里挑人。”他笑:“他說?他說的一定算數麼?”他們兩個好像都對對方說的這個‘他’很有把握,確信自己不會搞錯物件。“當然,他是導演。”他低笑:“導演,導演也是人,是人,就會先考慮自己的利益。”她不喜歡他貼這麼現實的標籤給他:“你又是什麼人?”“我?”他揚揚眉,半眯著眼彷彿在用心思考,“我是能改變你命運的人,不,應該說我是能改變大多數人命運的人。”她笑了,她確實覺得很可笑,這個男人憑什麼這麼自負?他看著她:“你依舊不信嗎?要不要再試一次?”她原本有一搭無一搭的聽著,卻漸漸覺察出他話語中的不對勁:“你,你說什麼……說錯話了吧?”當然是他的錯,什麼再試一次,開玩笑也不帶這麼不好笑的。 “夏繼濤之後還好嗎?”彷彿不經意的一聲關切。那樣輕柔、那樣無害,像極了友人的貼心關懷,她卻仿若被夏日的驚雷炸醒,渾身的熱度剎那涼去,只是呆立在那裡,視野一片空白,無法思考。電梯停下來,眼睜睜的看他按了開門鍵,她本能的想要逃走,他卻一下識破她的意圖,輕鬆將她鎖死在身畔。她狠狠的抬眼,看他,很近距離的看他,剛剛因為不安一直不敢正視他,這會兒很困難很努力的強迫自己去看,一寸寸的辨認下去,隨即死死咬住了唇,很快嚐到了苦澀的腥氣,她沒機會在逃避什麼了,這個男人的的確確就是那個淒冷的深夜,出現在她的面前,用著那麼冷靜和恣意的態度和她做交易的男人!是,她是想著徹底將那段往事撕爛、扯碎、甚至成功的欺騙自己多年那件事根本就沒發生過,但是不是真的記憶全無,她到了這會兒,才知道答案——那麼殘忍的答案,那樣醜陋的事,哪是那麼容易抹去的,那是對每個少女來講都無法湮滅的傷,是刻在尊嚴上的債,難怪,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會本能的感到懼怕和排斥。她只能咬緊牙關強迫自己尋回冷靜,突然發現自己竟然忘記了那麼重要的事,她已經不是原來那個自己了,原本就不該再去介意那些陳年舊事。她於是掙扎著想要甩開他,卻又礙於周圍來往的路人,不敢做出太大幅的動作,她幾乎感到荒唐,他居然還可以那麼自在的對著過往向他打招呼致意的人笑,於是勉強壓低聲音憤怒的斥道:“這位先生,我覺得您可能認錯人了。我還有事,請您放手,也拜託您自重!”他連腳下的步速都未曾改變過,看著她的時候還是那樣一臉友好甚至是溫柔,只是說出的話那樣殘酷:“你要不要我再多拿出些證據來,證明你的身份?然後將這些證據昭告天下?”她於是連心臟都顫抖了,滅頂的恐懼不斷的壓擠包裹住她,彷彿天就要這麼徑自砸下來了,她看不到眼前的路,那原本微微展露曙光的前程,大概是沒法再往下走了。林國棟剛好從另一處電梯下來,看到遠處被個男人箍住帶走的人影,他怎麼都覺得好像是端木雲和那個叫餘蘭的女人,但隨即想想,那兩個人怎麼會認識,於是立即將這種無聊的想法丟開了。她被他帶上車子,連哭的力氣都沒有。“換名字了?新名字叫什麼?”他輕巧的問著。“你不是很有本事嗎?那就自己去查啊。”“我很好奇,夏家為什麼要和你脫離關係?到底是因為什麼?”彷彿是懲罰她的挑釁姿態似的,他刻意提起來她一定不願意被提起的事。可是她的心絕對比他想象的更痛,更受打擊。壓根不去管她蒼白僵硬的面容,他自在的開著車,她的心肺翻攪成一團,這是第一次有人真真切切的同她說出真相,原來,早就天下皆知了。只有她一個人被矇在鼓裡。是怕她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