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來的時候,他已經不在了。她困難的坐起來,渾身劇痛難當,稍一側頭,發現他在枕上留了字條:‘從今天開始,一切都會恢復原狀,記住自己的選擇,無論是想做的事還是想跟的人。’她咬唇將紙條揉進手心。果然,是他做的啊。是他陷害了林國棟,原本還在想會不會是同行的陷害,但事情怎麼會那麼湊巧?前腳剛說要撤資,沒過兩天就傳出賄賂的醜聞,林家家大業大,也不是說想陷害就陷害的,事情這樣接踵出現,明顯就是在針對林國棟,想要徹底毀掉他,或者說是毀掉那個缺了他就無法再存在下去的劇組。想想,能有這樣能力和膽量的人也只有端木雲了。她走進浴室,放了滿滿一浴缸熱水,然後抬起腳,面板捱上水面一剎,被那熾熱的溫度燙的掙了下,但還是咬牙邁了進去。身體彷彿瞬間被無數尖針扎穿,每寸神經都收縮到極限。她緊緊的抱住身子,指甲深陷進腿下的皮肉裡,渾身都在抖著,她倔強的撐著、扛著,直到疼痛的感覺變得麻木,體溫和水溫融成一體……她低著頭,呆呆的看著,看著那薄弱的面板泛起整片紅潮,一點點將那些無處不在的刺眼印記掩埋下去。她一直繃緊的唇角竟然有了微微的上揚,之後眼眶中滾出些什麼,她立即將整個人沒進水裡,不想去面對,一切都是她自願的,沒什麼好傷心的,她應該感到滿意,所有危機都漂亮的解決了,不過是和眾人分享了個無關痛癢的謊言,隨便人們怎麼去猜測吧,反正也沒有人能碰到那層根本。她沒敢去瞧今天的報紙,她並不想知道大家的說辭,關於林國棟的事,她不用去確認,端木雲說了一切會恢復原狀,那麼,就一定會那樣。她,現在也明白了那個男人的力量,擁有著隻手遮天的能力,輕而易舉就能摧毀一個人全部的輝煌。更何況,是她這樣螻蟻般的生命。他還願意接受她的搖尾乞憐,她就該覺得慶幸了。別想著他還會真的站出來告訴大家他就是那個她告白的物件,即使曾經某一刻他的確想向媒體公開他們的關係,可到了如今的局面是怎樣也不可能了,現在全天下都盯住她身邊守株待兔,他那麼知名當世的人物,怎麼會笨到在這種敏感時刻暴露自己,不,不光是現在,就是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也許每個和她沾上關係的男人都會被媒體饒有興趣的調查揣測一番。即使他有著操控輿論的能力,但是流言怎麼會因為不公開就止歇呢?每個人都會明白他就是那個自白書中提到的男人,而她的自白成功的挽留了他,於是,在媒體的一片緘默之下,是人們心照不宣的尖酸諷刺,‘啊,那個端木雲竟然作過□少女的事,真是禽獸不如。’。即使因為強大的家庭背景不會被公開聲討,也因為難以取證不至於被追究刑事責任,可是這種性質非同一般的醜聞誰會心甘情願的惹上身……☆、絕境(一)她故意挑選不容易被記者圍堵的通道走進星娛大樓。其實她知道躲不掉,可還是不希望一下便將她逼進絕路。果然,剛走了一半路程,在通向電梯間的窄道上,便被眼尖的記者逮到,從後面追趕上來,瞬間前後的出路都被堵死了。她扶了扶臉上的墨鏡,沉默著,等著他們說話。記者們對她這般平靜的姿態顯得意外,以為她一定會故作姿態一番。“餘蘭小姐,關於您昨天突然送去電臺的自白cd,有人在今天的早報上做了分析,得出這樣的結論,您在12歲時即與異性發生關係並懷孕,曾想留下胎兒,卻以失敗告終,以致落下手術疤痕。到底這種推測是否屬實呢?餘蘭小姐,能否和我們更直白的講述一下當時發生的事?”“我並不是想要和大眾解釋些什麼,只是因為對方不見我,所以才選擇這樣的方式,其他的,我並不想多說,只要特定的人能明白就夠了。”這些情節,能被猜測整理出來,她並不意外,萬能且精力無限的娛記們,有什麼是他們做不出的?況且,這樣的事,也並不難猜測,能讓人措辭如此謹慎生怕曝露什麼的事還能有多少,說白了,根本是欲蓋彌彰,可是,她還能怎麼選?“也就是說經過這次的公開告白,對方又再次接受你了是麼?”她並不想將更多的人捲進這樁醜聞之中,想到當初端木雲在眾媒體之前大膽狂放的行為,說不定這會兒已然被知道那件事的人列為頭號嫌疑人了,她斂下眼:“要是那樣就好了,不過已經做到這步,要還是不行,也只好放棄了。”她想,這樣的結果應該已經可以滿足記者們喜歡悲劇結局的職業需求了。可是,卻遠遠不夠:“您形容當時的事發生是有原因的,是不是被對方脅迫呢?以您當初的年紀,完全可以到法院控告對方□,為什麼最終選擇不了了之?甚至還想要將小孩生出來?您的家人難道贊成您這樣做嗎?既然需要到動手術的程度才能取出死胎,那麼孕期至少該有5到6個月了,家人不會察覺嗎?就放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