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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魏遠之回來得都很晚,常是十一二點才能聽見他的車的引擎聲。夜裡很靜,那聲音落在餘容的耳朵裡像是鬧鐘,總能讓他從夢裡醒過來。他照常裹上睡袍,穿上拖鞋下樓,去廚房裡倒上一杯備好的安神茶。魏遠之已經走進來了,見廚房的燈亮著,便知道是餘容還沒睡。或許是在等著他,或許是別的。他走過去從背後抱住餘容,疲憊地閉著眼用下巴摩挲著對方柔軟的頸窩。餘容身上散著淡淡的香,魏遠之竟覺得有安神的效果。餘容手裡的茶一抖,險些灑了。他要轉開身,卻被魏遠之抱得更緊:“別動,給我抱會兒。”餘容從光亮的金屬廚具的倒映裡能隱約看見魏遠之那張帶著疲憊的臉,平日裡那麼絕情的人此時似乎多了幾分人情。自從那次郊遊回來以後,他們之間好像有什麼不一樣了,可餘容也說不清楚是哪裡不一樣了。餘容放下手裡涼了一半的茶:“很累?”魏遠之似乎都快要抱著他睡著了,從鼻腔裡哼了一個“嗯”。魏家幾個叔叔又在暗地裡搞破壞,魏遠之一直信任的助理出賣了公司機密,資金緊接著出現問題,魏氏股市從一週前便開始小幅度下跌,公司內部危機重重。魏遠之必須狠下心大刀闊斧地整改,魏氏才能清除幾個老東西,然後生存下去。餘容被他抱著無法動彈,只好道:“明天我讓張醫生過來看看你。”魏遠之閉著眼:“看什麼?”“你這幾天狀態都很差。”餘容道,“現在那麼多猝死的新聞,我可不想……”魏遠之聽完笑了:“知道,不會讓你守寡的。”餘容用胳膊肘狠狠磕他的肚子:“別瞎說!”難得他今天覺得魏遠之不那麼討厭,果然是錯覺。魏遠之抱了很久才放開餘容,茶都已經涼了,餘容只好再煮。魏遠之先上樓洗澡去了,等餘容端著茶上去,卻左右不見他。臥室裡沒有,書房也沒有。等他回了房間,看見魏遠之正坐在自己的床上擦頭髮。“我以為你在書房。”餘容放下茶,指了指道,“安神的。”魏遠之將自己手裡的毛巾扔到一邊,一把攬住他的腰,“這麼貼心?”餘容聽了氣急敗壞:“趕緊喝!”魏遠之卻躺下來,因為他攬著餘容,餘容沒防備也被他帶到床上,睡袍都散了大半。他胡亂整了整,衝在床上賴著的人道:“喝完趕緊回去休息!”魏遠之不聽,反而抬起胳膊將生氣的人壓在身下,貪婪地聞著他身上的味道。餘容心想,果然是狗,不但喜歡亂啃,還喜歡亂聞。“起來把茶喝了,我好去收拾茶杯。”魏遠之搖頭:“不用。”“不用什麼?”餘容皺起眉。魏遠之道:“不用喝,抱著你就能睡好。”“……”餘容想要推開他,還想要踢他兩腳,可還沒等他動作,已經聽見了身邊人的輕酣。不過幾十秒,魏遠之便在他身邊睡得熟透了,像個大孩子般。 魏遠之這一覺睡得的確很好。他拿餘容的懷抱當枕頭,聞著淡淡安神的清香,手臂搭在對方的身上,夢裡還不忘佔便宜。只是可憐了餘容,一晚上動也不敢動一下,以僵硬的姿勢直挺了一夜,第二天腰都酸了。魏遠之睡了好覺,第二天神清氣爽,一掃前幾日的疲憊和頹廢。他醒來的時候餘容還在睡著,身上搭著一條薄被,耳根子有些紅。魏遠之以為他昨夜著涼發了燒,用手一探額頭,體溫卻是正常的。魏遠之的頭側枕在手臂上,打量著眼前這個漂亮男人。餘容面板非常白,但並不是病態那種,白裡依舊透著血色,讓人看起來像是鍍著一層緋。明明看起來和正常人沒有不同,誰又能想到他骨子裡竟然是個那麼浪的人。魏遠之不由笑起來,想到在海邊野營那晚,他要了餘容好幾次,每次都把東西深深灌進去,甚至插到了讓餘容尖叫著哭起來的地方。那裡是處銷魂鄉,魏遠之本該好好享受一番,卻因為餘容每次都疼得厲害,讓魏遠之不敢貿然深入。他下意識看向餘容的小腹,那個疤的位置和魏遠之在網上查的剖腹產的位置基本一致,他也問過張醫生,那個位置不可能動其他手術。所以餘寧,可能真的是餘容生的。但魏遠之查不到任何記錄,即使是小診所他也讓人去查了,但很遺憾,都沒有餘容的就醫記錄。想想這也是情理之中,一個大男人懷著孩子,怎麼可能光明正大去醫院或診所?那麼餘寧又是怎麼生下來的。魏遠之不敢想象。更讓魏遠之急切想知道的是,餘寧到底是餘容和哪個男人的孩子?他不自覺將頭移到餘容的小腹上,耳朵隔著薄被貼著他的那道疤上。魏遠之不敢相信曾經這裡孕育過一個生命。兩性畸形從生理上來講並不容易受孕,但不容易並不代表不可能,多做幾次總會有的,更何況他每次都會逼迫餘容後面的小嘴把他的東西全部吃進去。只是現在,餘容的小腹平坦,似乎並沒有有孕的徵兆。“你在做什麼?”魏遠之還想將手掌覆上去摸一摸,卻沒發覺餘容已經醒了,輕蹙著眉,看著他的眼神裡有幾分疑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