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紹元習慣了順風順水的日子,這對他來說確實是不小的打擊。過了隨意揮霍的年紀,也沒了風流倜儻的能力,每天拖著病殘的一隻腿惶惶度日。“你跟了我多久了?”餘容一愣,想了想,“有兩年了。”魏紹元點點頭,嘆了一聲氣,“這兩年委屈你了。”餘容摸不透魏紹元的意思。他是兩年前碰見的魏紹元,算起來應該是魏紹元剛做完手術那段時間。當時餘容帶著餘寧到處討生活,餘寧不僅來歷不明,而且是個黑戶。寧寧沒有戶口,又馬上要上幼兒園,餘容不僅要工作,還要為餘寧的戶口焦頭爛額。這時候,餘容遇上了魏紹元。準確來說,是魏紹元找上了餘容。魏紹元說自己可以幫忙解決餘寧的戶口問題,並且有能力讓他上最好的幼兒園。當時既沒經濟能力又沒有人際關係的餘容無法不心動。但條件是餘容要去美國陪魏紹元養傷。餘容答應了。在他看來,自己只是魏紹元身邊的一個傭人一個護工,而時間久了卻流言四起,說他是魏紹元身邊養的人。魏紹元沒有肯定,也沒有否認。餘容一開始怕過,這種關係在他眼裡是極為難堪的,但魏紹元對他沒有做過任何越軌的事,人也不像外面傳的那般風流多情,至少對餘容沒有過。漸漸地,餘容也便不管外界怎麼說,只潔身自好,管好自己。除了偶爾會很想寧寧以外,餘容這兩年過得並不太差。他離開之前將寧寧寄養在姑媽家,並給了對方一大筆錢,幾乎是自己所存的全部積蓄,拜託對方照顧好孩子。他怎麼不要緊,但寧寧不能受委屈。小小的寧寧一開始離開父親時整夜哭鬧,那時候他還只有兩歲多,姑媽不得不抱著他半夜起來跟餘容影片。餘容心裡疼得很,餘寧是長在他身上的一塊肉,怎麼割下來都疼。慢慢地,小余寧開始明白爸爸要工作,他便不再哭鬧,只是乖巧地等,還會每日打電話問餘容什麼時候回來看寧寧。餘容半年才能回國一次,每次都只留三兩天便要回去。這已經是魏紹元給他的最大寬容。每次臨走的時候寧寧都抱著餘容的大腿捨不得放手,明明眼淚已經掉下來了,還倔強地不肯哭,嘴裡喊著爸爸不要走,寧寧也要跟爸爸走……好在姑媽人有耐心,對待自己孫子一般對待餘寧,將他養的白白嫩嫩,四歲的餘寧已經有了餘容的影子,漂亮得不像話。今天風大,魏紹元不能在院子裡呆的太久。他努力了幾次都沒能自己站起來,只好認輸,“小余,你扶我一下。”餘容將他扶起來。回到客廳時正好碰上了剛回來的魏遠之,身後還有個小腦袋。是餘寧。餘寧見了魏紹元,懂事地問了好,才又去找餘容。餘容把魏紹元攙扶回了房,再回到客廳時見魏遠之臉色鐵青。餘寧還小,覺察不出大人間的氣氛不對,伸著手要餘容抱,“今天是魏叔叔接我回來的。”餘容抱著餘寧對魏遠之道了聲謝謝。卻聽見魏遠之帶著玩味的聲音,“你是魏紹元的人,你兒子不該叫我叔叔吧?” 魏遠之的話讓餘容一愣。只要魏紹元不開口,餘容就沒辦法私自解釋自己和魏家老先生的關係。畢竟魏紹元風流一世,身邊常是美人圍繞。魏遠之誤會也是正常。“爸爸,寧寧為什麼不能叫叔叔?”小余寧瞪著水靈的眼睛問餘容。餘容一時沒得解釋。還好小孩的注意力特別容易轉移,餘寧看到阿姨端過來的西瓜就把剛才的問題忘了,眼巴巴看著餘容。餘容還要看魏遠之的臉色。畢竟家裡他才是主人。魏遠之雖然看到餘寧緊抱著餘容心裡一陣不爽,但父子倆看起來確實可憐。他讓餘寧從餘容身上下來,才給他吃西瓜。都四歲了,還粘著自己的父親,像個什麼樣子。餘寧抱著爸爸捨不得鬆手,一邊又眼巴巴看著西瓜流口水,“爸爸……”爸爸不答應他是不敢吃的,就算是魏遠之讓他吃。餘容捨不得讓餘寧受委屈,將他放了下來。餘寧乖乖去盤子裡拿了兩塊西瓜,一塊給了餘容,一塊給了魏遠之。“爸爸和叔叔也吃呀。”他小手握著瓜皮搖搖欲墜。魏遠之沒有接,他身上還穿著西裝,再啃個西瓜簡直有失風度。餘容只好把兩塊都接過了。餘寧用勺子崴著吃,他見餘容不吃,擔心地問他,“爸爸你是不是還在發燒?”餘容還發著低燒,臉色並不太好。餘寧用毛巾擦了擦手,拉著餘容要往樓上走,西瓜也不吃了,“生病了要多休息的。”魏遠之站起來看了眼父子倆,對餘寧道,“吃你的瓜。”轉而又對餘容說,“你上樓休息,晚飯讓孫姨做。”餘容已經睡了大半天,他體格不算弱,平時也很少生病。“不用了,晚飯我來吧。”他挽起衣袖,走向廚房,“魏老先生今天說想念鮮筍老鴨湯的味道了,這道孫姨做不來。”魏遠之坐在沙發上打量著他的背影,心裡的不爽快立刻翻了倍超了標,連看到在自己眼前吃著西瓜的餘寧都是不愉快的,嘲諷道,“呵,魏紹元真是好福氣,找個小情不但給做飯,還附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