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還會有很多次。”孟谷韜冷哼一聲。顏珂一怔,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種曖昧的話,但看他表情又實在正經,一時間搞不清他是什麼意思。“我知道你喝了酒,跟我上車吧。”孟谷韜再沒讓她避開,直接抓住了她的胳膊。顏珂驚訝於他知道自己喝了酒,她有些不自然的說:“我打車還不行?”“不安全。”孟谷韜的回答乾脆有力,拉著她的手勁也是霸道得不容置喙。顏珂掙扎無效,只能被他踉踉蹌蹌的拉上了車。將人塞上了副駕駛,他還親自給她繫上了安全帶。“乖一點?”孟谷韜俯身在她面前,靠的很近。顏珂不自在的朝後仰了一點,可惜後面就是靠背,根本沒地方躲。她能清晰的聞到男人身上的味道,和那天晚上一樣,讓她臉發燙。這三個字成功的讓顏珂安靜下來,孟谷韜露出滿意的表情,關閉車門後,很快繞過車頭,進入了駕駛座。這不是顏珂顏珂回到家中,佈置得溫馨的小此刻讓她覺得像個寒窖一樣。今天一天,發生了太多事情。脫了鞋,扔了包,她疲憊的將自己丟進沙發裡,一點都不想動彈。謝良才也好,方鴻逸也好,金家也好,蕭家也好,甚至連孟谷韜,把他們統統塞進垃圾桶裡,再也別來煩她,那真是天下大吉了。但那是不可能的,她明天還是得穿上整潔幹練的衣服,全副武裝的去公司繼續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人生在世,不就是在原地打轉中掙扎嗎,就像狗追著自己的尾巴咬個不停,尾巴尖離得那麼近,它覺得再跑快一點就能叼進嘴裡,於是越跑越快,一輩子也沒追上,最終累癱在地上。牆壁上鐘錶裡的秒針“咔噠、咔噠”轉個不停,在空寂的房間裡,平日裡那細微末節的聲音也變得異常響亮,回徹了整個屋子,顏珂奇蹟般的在這富有規律的節奏中,心緒穩定下來。她起身,一路走著一路脫掉自己身上的衣服,先是上衣,然後是裙子,絲襪,胸罩,一身輕鬆。她停在飲水機前面,給自己倒了一杯涼水,一口飲盡,頭腦也清醒起來。好了,這有好什麼好氣的呢。她這樣勸慰自己。這麼多年了,不都是這樣過來的嗎?誣陷、欺騙、鄙夷、憎恨、厭惡……哦,她經歷得多了,早該百毒不侵,這沒什麼好怕的。自私一點,就這樣想好了,錯的不是自己,是他們,是這個世界。電話鈴聲響起,顏珂瞄了一眼,竟然是荊古的。剛剛還和孟谷韜聊起他,這會兒就打電話來了。顏珂窩進沙發裡,接通電話:“哥,有了嫂子後還能想起給我打電話,不容易啊。”對面傳來一陣輕笑:“胡說什麼呢,週末有空過來吃個飯。”顏珂估算了一下,這個週末恰好有空:“行,那我到時候過來,看看你和嫂子。”“嗯,好。記得早點過來。”對面囑咐。“沒問題。”顏珂笑著做出保證。兩人沒有多聊,很快掛了電話。顏珂頭靠在靠枕上,側頭看著窗外的夜色,心頭平和安詳,荊古就是有這樣的魅力,簡單幾句話就能讓她暴躁的心鎮定下來,最為神奇的是,有時候甚至想到他這個人,負面情緒一下子就會驅散個大半。怪不得讀書那會兒,學校裡喜歡他的女生能從東門排到西門,再來回繞好幾個圈。她和荊古從小一起長大,可謂青梅竹馬,加上兩家關係本就親厚,他倆自然十分要好。荊古只比她大一歲,長得帥氣又頭腦過人,她少不得跟在他屁股後面哥哥、哥哥的喊,崇拜得不行。後來上了學,顏珂才知道有這麼個完美的哥哥不是什麼好事,從上學的第一天起,就生活在女生的羨慕嫉妒恨中,每天收到的白眼能以噸計算。越長大這種情況越嚴重,到了初中的時候,好些人都以為她是荊古的女朋友,荊古懶得解釋,她解釋的別人又不聽。這種情況導致她為荊古擋了不少桃花,另一方面,可把她給害苦了,一些不甘心的女孩三天兩頭找她麻煩。不是沒認真辯解過,可全校就她一個女生和荊古走得近,誰信?到了大學後也毫無好轉,連老師都能給她小鞋穿。當時她已經打算和荊古拉開關係,後來因為那件事,一怒之下,她乾脆自己封了個荊古女朋友的頭銜,最終落實了大家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