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戒備,害的依柔被強匪糟蹋了,生下念宇後便投水自盡,如今七年了,每次念宇嚷著要娘時,他都痛恨的想親手殺死她。矛盾的面容慢慢的凝滿了傷痛,彥少卿筆直的坐在馬背上,一遍的回憶著依柔那一年痛苦不堪的容顏;回憶著她絕望而悲傷的眼眸;回憶著她生下念宇後的微笑,那抹擺脫一切的微笑,直到自己的心慢慢的僵硬,直到他心中充滿了仇恨對彥水水的仇恨,彥少卿波動的心緒才平靜下來,他該恨她的,因為有太多讓他恨她的理由。[ 塵封]“公子,前面就是廊坊鎮了,過了廊坊再行半日就到了江南第一洲槐陽。”孟玄澈低沉的向月敖說道,壓抑的聲音裡依舊可以窺探出他的失落。“好了玄澈,你又不是不知道鍾丫頭的性子,這一路上她都沒說一句話,一定是知道錯了,就再原諒她一次吧。”月敖微笑的向孟玄澈開口,“今天就住在廊坊了,休息好了,明日一早接著趕路。”彥水水率先跳了下馬車,鍾靈依舊有氣無力的耷拉著頭,扶著顏水水的手也下了馬車,目光在接觸到孟玄澈後,鼻頭一酸,剛止住的淚水又落了下來。看到鍾靈泛紅的眼眶,孟玄澈心中一陣不忍,強忍下拉她入懷的舉動,沉默的轉過身往客棧走去。“師傅,他?”鍾靈一抹臉上的淚水,拽什麼拽嗎?不說話就不說話,看誰能拼的過誰,“師傅我們進去吧?”入夜,冬季的寒冷徹底的迸發出來,彥水水在四周轉悠一圈後,確定沒有危險這才慢慢的往自己的屋子走去迴廊裡,卻見鍾靈正呆呆的站在寒風中失神,夜色掩映下的臉上染上了無比的悲傷,鍾靈的悽慘落進彥水水眼中,心中一痛,都是自己的錯,才讓她和孟玄澈誤會。“為了你,連鍾靈那活潑的性子都不見了,而是換上眼前這副愁眉不展的哀怨。”不知道何時彥少卿也站在迴廊中,順著彥水水的目光掃了一眼鍾靈蕭索的身影,冷酷的向愧疚的彥水水說道。收回目光,彥水水靜靜的轉過頭,凝視著彥少卿仇視的面容,淡漠的開口道:“我知道你恨不能殺了我,我知道依柔的死讓你恨我,我也知道身上同樣的血緣讓你什麼也不能做,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活著的每一天,都會比死更痛苦,死對我而言是一種奢求。”淡淡的語氣,似乎訴說著與自己無關的事情,可她眼裡的悲傷,她滿臉的絕望第一次沒有在人前掩飾,而是選擇毫不保留讓痛苦盈滿她絕色的容顏上,那發自內心深處的痛苦,那不為人知的噬心之痛,彥水水哀默的合上眼,雙眸裡的絕望掩映在黑色中,讓人無法窺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