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不說話,是不是被我說到了痛處。“連鍾靈這樣的粗線條都感覺到了月敖的異樣,不懷好意的揚起了嘴角,平日裡都是姓月的佔著他的身份,欺負自己,今天她終於可以欺負回去了。月敖幽幽的嘆息一聲,目光失神地看著遠處稜廓漸漸清晰的錦官城,握著韁繩的手慢慢的收緊,手背上關節凸凹而起,青筋跳動,壓抑著掉馬回奔的慾望。“玄澈,姓月的怎麼了?”金鑾殿,四周圍繞著瀝粉金漆的蟠龍柱,皇帝的御座設在殿內的高臺上,大殿的前面建造了造型美觀的仙鶴、爐、鼎,龍椅後面有精雕細刻的圍屏,精巧而大氣的佈局,將整個大殿裝飾得金碧輝煌,莊嚴絢麗。大殿下,全臣低聲的交談著,面色迥異,惟有彥少卿神色鎮靜的站立在一旁,冥冥之中,他有種預感,今天之後,很多事情都要改變了,忽然間感覺氣息有些困難,似乎有什麼纏繞在心頭,伴隨著山雨欲來的壓抑。“彥相,江南一行是否查處了那些徇私舞弊的貪官?”周侍郎低聲的走向彥少卿,隨後沉聲問道,此話一出,四周倏的沉靜下來,群臣的目光都看向彥少卿這邊,瞬間各自又都掉回了目光,依舊繼續的交談著,只是探詢的眼光不時的瞄了過來,希望從彥相口中探聽到一點內幕。正所謂一榮具榮,一損具損,地方官誰不巴結著京畿的官員,所以每次查貪汙都是雷聲大,雨點小,畢竟朝中盤根錯節的關係網實在太巨大,稍有不慎便會引起朝廷不穩。可這次皇上居然派二皇子親自去江南不說,而且連一向事務繁忙的彥相居然也丟下朝廷裡的政務,陪同二皇子一同前往江南查貪汙舞弊案,甚至連鎮南將軍孟玄澈也陪同去了,看來皇上是下定了決心要肅清官場。由此推斷,這江南舞弊案件一定非同尋常,心胸儻蕩,平日裡兩袖清風的官員倒不曾有什麼害怕,可那些貪汙了朝廷的銀兩,每年都心安理得的享受著地方官送來的孝敬的官員,這些日子可謂生活在水生火熱中,終日惶惶不安,而且自從二皇子離京到了江南之後,皇上的情緒也陰陽不定的難以捉摸,看來這次定是難逃一劫,只怕是頭頂的這烏紗帽也戴到頭了。彥少卿朗然一笑,神色淡定的掃過眾人拼命壓抑驚恐的臉龐,低聲安撫道:“各位大人無須掛心,二皇子已經做了做妥善的安排,那些貪贓枉法的地方官也都就地正法了,我朝看來要應來一個清平盛世。”彥少卿低沉的嗓音如同一縷春風一般吹散了眾臣心中的不安,就地正法的另一面不就是死無對證。眾臣都舒緩下心裡,在官場都打混這麼多年,誰不明白彥相口中就地正法,這四個字的深意,看來卻是有驚無險,眾人此刻都輕鬆的笑了起來,瞭解的對著顏少卿頷首道:“彥相一行辛苦了,卑職們緊記彥相的恩情,日後若有用的著下官的地方一定在所不辭。”“各位大人言重了。”彥少卿擺手笑了起來。”本來這些罪臣都要押回錦官,由皇上親審的,不過二皇子念及聖上的身子,怕聖上勞累了,所以才就地審問處決的。”“二皇子的孝心可表天地啊。”明白彥少卿話裡的涵義,立即有人附和著讚歎道。“各位大人,今夜可以好好休息了,明晚少卿在攬月樓擺了筵席,還請各位大人大駕光臨。”彥少卿知道自己要傳達的意思已經送了出去,立即轉移話題,向眾臣道,離京也有一個多月了,朝中的事情他正好趁此機會打探一番。“呵呵,彥相客氣了,該是卑職們為彥相接風洗塵。”又是些虛偽客套的寒暄,知道危機已經解除,大臣們這才真正放下心來,談論著朝中的事情。“彥相。”尚書錢正見眾人散去後,這才向彥少卿走了過來。看了一眼面色有些陰暗的錢正,彥少卿明瞭他要說話的話,三兩步走上前去,以只有二人才能聽的到的聲音道:“錢尚書,人多眼多,今夜到府中再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