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疑的目光又掃了一眼躺在床上沉默無語的彥水水,這姑娘該不會昏死過去了吧?否則這麼大的痛苦居然連哼都沒有哼一聲。“喝藥吧。”彥少卿剛遞過碗,便感覺到刺鼻的藥味席捲而來,彥水水搖了搖頭,這濃郁的藥味讓她忍不住的要嘔吐。“乖,把藥喝了。”知道她不喜歡藥味,可現在已沒有辦法了,彥少卿低頭吹拂著碗裡的熱氣,輕柔的將勺子裡湊到了彥水水的嘴角旁,“吞下去就感覺不到苦了。”察覺到他溫和目光裡的愧疚,彥水水順從的喝下藥汁,剛吞下腹中,只感覺到胃裡一陣翻滾,彥水水急切的趴在床邊,把剛剛的藥又全都吐了出來。“別急,慢慢喝。”彥少卿心疼的拍著她纖細的背,溫柔的嗓音裡是不再掩飾的關心。“我沒事。”虛弱的抬起頭,彥水水微弱的笑了起來。瞥見她嘴角殘餘的藥汁,彥少卿隨即伸手輕柔的將她唇畔的藥擦去,寵溺的道:“再喝一點吧。”點了點頭,彥水水如臨大敵一般看了一眼彥少卿手中烏黑的藥汁,強忍下嘔吐的慾望,泯了一點嚥了下去。半晌後,終於露出輕鬆的神情,“我一點點喝,要好一些。”看著她如孩子般的舉動,彥少卿緊繃的心絃鬆懈下來,面容上也露出輕鬆的微笑,“那喝慢點吧。”[ 玄澈的傷痛]東方已露出白色的光亮,彥水水的傷口在敷藥後,也止住了血,自昏睡中甦醒過來,彥水水側過頭看了一眼昂然站力在窗邊的彥少卿,修長的身影在白色的光亮中顯得那樣的偉岸而高大。雖然看不見彥少卿的臉,可彥水水知道他一定還在暗自悔恨,從他看她的眼神中她可以感知到他的後悔,可她寧願自己承受這些傷痛,也不願意身邊的任何人在她眼前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她能做的真的不多。“我們回去吧,一夜未歸,他們會擔心的。”清幽而沙啞的嗓音換回了彥少卿的沉思,轉身望了一眼面色依舊蒼白的彥水水,彥少卿點了點頭。客棧裡依稀可以聞到稀飯的清香,比起正午,這時候大堂要安靜許多,桌旁坐著三三兩兩個早起的客人。月敖白色的身影在客棧裡顯得很突出,金色的陽光順著窗戶斜斜的照在高大的身影上,在尊貴中竟顯得有幾分的落寞和孤單。暗影沉默的坐在一旁,公子有心事,跟隨公子這麼多年來,暗影 剪不斷的情絲 “師傅,你臉色那麼難看?”鍾靈和孟玄澈剛來到客棧的大堂,瞥見彥水水在彥少卿的攙扶下走了進來。 肩膀在鍾靈的晃動下,傷口似乎又咧開來了,彥水水吃痛的輕佻秀眉,只見彥少卿以更快的速度撥開鍾靈的手。 “很痛嗎?”低聲詢問的嗓音裡是不再掩飾的關心。 “沒事。”對上他擔憂的目光,彥水水搖頭道。 月敖寂寞的轉過身,看著相攜在一起的二人突然自嘲的笑了起來,笑容裡是無限的悲傷,“一大早,你們兄妹兩跑哪裡去?” “對啊,師傅你去哪了呀?”鍾靈目光復雜的看了看彥少卿,師傅的臉慘白的駭人。 “我先回房。”傷口似乎又汨汨的流著鮮血,彥水水對著眾人倉促的頷首,隨即往後院走去。 “等一下。”在她的身子擦肩而過的瞬間,月敖突然伸過手拽住彥水水的手腕。 啊!彥水水悶哼一聲,一股巨痛迅速的傳遍全身上下,只感覺手腕處被生生的拉斷。 “怎麼了?”聽到彥水水低沉的痛哼聲,月敖錯愕的抬頭,這才發覺她的臉色異常的蒼白。 “沒事,回房再說。”捧著脫臼的手腕,彥水水安撫的對月敖搖頭輕笑,可慘白到毫無血絲的面容讓她的微笑顯得格外的虛弱。 “我替你把骨頭接上。”彥少卿神色難堪的望了一眼不知情的月敖,隨即攙扶著柔弱的彥水水往後院走去。 餘下的眾人都不解的相望眼,隨即匆匆的跟上了彥少卿的腳步,到底出什麼事? 廂房裡,在鍾靈一再的催促下,彥水水這才脫下外衣。 “師傅!”鍾靈不敢相信的一聲尖叫。 彥水水肩膀處一大片觸目驚心的血跡讓不知情的幾個人猛的愣住,“師傅,誰把你傷成這樣的。”鍾靈顫抖著嗓音問道,驚恐的目光甚至不敢停留在她被血跡染紅的衣裳上。 “少卿,怎麼回事?”月敖冷然的看向一臉愧疚的彥少卿,幽深的目光中滿是責備。 “出去說吧。”彥少卿心痛的看了看彥水水,陰寒著臉走了出去。 “你居然讓水水?”聽清了前因後果,月敖氣憤的一拳揮向彥少卿的臉,“不管你們有什麼怨恨,她終究是個姑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