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還是這麼一個謫仙似的年少師叔。她覺得自己實在是運氣好。既然是同門,一脈相承,這淵源也就深了,想必霄衡之前要將她交給穆長恭,作為交代的話只是同她開個玩笑而已,沒想到師叔看著冷清清的不苟言笑,倒很喜歡和小輩開玩笑。也罷,她做師侄的是個尊師重道的好姑娘,這點小小玩笑還禁得起,師叔這玩笑雖讓她擔驚受怕了好幾天,但總體說來,倒也無傷大雅,唯一的毛病,也許只不過是要害她的一干同門白擔憂一場。“不妨,不妨。”當林悉和藹地向霄衡說這話的時候,她由衷地覺得自己真是大度。端著茶杯細飲慢酌的霄衡微微笑了,他不笑時清冷高貴,一笑起來,卻平增暖意,彷彿暖洋洋的春風,一池春水都被他的笑吹皺:“誰說我在開玩笑?”放下茶杯,他一字字地悠然說道:“阿悉,師叔一生,從來不開玩笑。”客棧裡有清風吹過,林悉身上甚寒,忍不住抖了抖。趙伯雍左顧右盼,打個哈哈,道:“哈哈,呵呵,嘻嘻,嘿嘿。”林悉猛然抬起頭,兩道如刀目光在他身上颳了一刮,威脅之意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