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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說話間,一個垂髫小鬟敲了敲門,進屋含笑說道,城主請諸位貴客去花廳內用午膳。林悉訝然:“已經到用午膳的時候了?”楊篁聲音柔和:“是啊,師妹今日醒得確實有些晚了,不過偶爾貪睡,並不妨事,師妹不必有自責之心。”林悉滿不在乎地往外走:“誰說我想自責了?”楊篁:“……”用膳時承沅靈光忽現:“南城主,既然你說那霄衡武功絕世,為免閃失,不如我將你易容成另一個人,你選個侍衛,我將他易容成你的模樣,縱使咱們偶爾疏忽,也不至於出事。”南曠微奇道:“少俠會易容之術?”承沅撐著太華弟子應有的矜持,道:“略懂,略懂。”流光曾在太華山住過一段時日,對這群太華弟子的本事佩服不已,立時自告奮勇:“城主,讓我來吧。”南曠微對他的耿耿忠心很滿意,給了他一個頗讚賞的眼神。承沅從小就熱衷易容之術,奈何同門沒一個肯做他的試驗品,只得自己摸索,抓些山獸林鳥來實驗。曾經為了吃野味,將他養的一隻貓成功易容成一隻外表無害的鳥,爬到樹上捉了不少鳥雀回來,由此可見他技藝的高超。此刻他大展妙手,頃刻間便將南曠微、流光二人易容完畢。南曠微、流光相對而立,乍見對方的容貌熟悉無比,分明便是自己。一時之間,兩人猶如臨水照影,心頭均浮起恍如隔世之感。驚奇之下,大讚承沅的易容之術,並當即決定,從此刻起兩人先變換身份,一直維持到擊退了霄衡後再換回來。承沅此人,比不得林悉人小鬼大,在太華山諸弟子中勉強算個老實頭,但自負的性格緊步溫軒後塵,並未學得師尊謙虛內斂的作風,聞言笑得似春暖花亦開,口中毫無謙遜之意:“南城主果然英明,你說得很對!”☆、眾人精心籌謀,自忖此番佈局萬無一失,足可誅神殺佛,管他是誰來,也必定落得鎩羽而歸的下場,想來南曠微許諾的豐厚報酬已是囊中之物,只等夜裡將那人捉拿。但按南曠微說來,此人性情高傲,一擊不中,自當飄然遠引,永不再來,只需將他擊退即可,畢竟要捉拿此人,哪如說的這般輕易。豈料人算不如天算,那刺客居然來得明目張膽。第二日的巳時時分,巫恆、承沅、容淵三兄弟勾肩搭背,坐在後園圍牆上,雙腿一甩一甩,指揮府內侍衛搬運花木,布那天一遁甲陣,這後園名為紫苑庭,多奇花異卉,古木蒼樹,是個極清幽的去處。哥仨的甩手掌櫃正當得悠閒瀟灑,忽聽得牆上有人聲飄來,聲音出奇的清潤動聽:“借過。”巫恆只道是府中之人,頭也不抬,不耐道:“混賬,不知繞路走嗎?你來幹什麼的?”“殺人。”勾肩搭背的哥仨愣了一瞬,一齊跳將起來,不愧是多年同門,真是心有靈犀,齊聲道:“霄衡!”據哥仨後來敘述,當時情形委實精彩絕倫,三人反應迅疾,未曾看清那人面目,便各展拳腳,圍攻上去,太華山的武功果真驚世駭俗,這一場酣戰,端地好生痛快。有分教:未冠小兒,怎敵太華高徒;白袍豎子,那堪虎嘯龍吟。柔蘿聽這三人大吹特吹,倒似是他們將那人打得落花流水,狼狽而逃,按奈不住好奇:“六師兄,你不會武功,怎能圍攻那等高手啊?”容淵臉皮之厚,太華第一,即便是溫軒也得道一聲認輸,聞言只一聲咳嗽,神色泰然:“我給兩位師兄掠陣,吶喊助威,功勞自然也不算小。”洛煙蘭忍俊不禁,含笑道:“正是呢。”事實上,南曠微說得半點不錯,那人武功,確實不遜太華師尊。巫恆、承沅剛圍攻上去,容淵剛叫了一聲好,三人便給那人衣袖一拂,齊齊直跌到圍牆下,摔了個狗啃泥。眾人正聚在屋中商議晚上輪流給南曠微守夜,一有異狀,立刻通知其他同門,忽然聽得動靜,疾奔出門,正看到三人齊刷刷摔落。容淵不會半點武功,摔得尤其疼痛,只覺全身骨頭都散了架似的,痛吟出聲,乍見一隻羊脂白玉也似的素手伸來,將他扶起,柔聲道:“六師兄,你沒事吧?”卻是洛煙蘭。容淵精神一振,忙不迭應道:“沒事,師妹放心。”洛煙蘭嫣然一笑,伸手去扶巫恆、承沅二人。那人卻不客氣,飄然落下,身形未穩,已有寶劍龍吟之聲,也不知是否因他真氣極強之故,但見他滿身皆是風勁縈繞,紫苑庭花木簌簌,竟是隨之應和,鳴珠碎玉,引商刻羽,宛然成了一支動人心魄的古曲。眾人出房後站得略有些分散,因未曾想到世上竟會有白日行兇的刺客,不由得愣了一剎那,易容成南曠微的流光已給那人一劍貫胸而入。他一身武功,雖危不亂,當即忍著劇痛,向後急仰,傷口處鮮血泉湧,已脫了被一劍釘死地下之厄,但肩頭卻給那人衣袖拂到,登時如被千鈞巨巖壓至,流光悶哼一聲,哇的吐出一口鮮血,為那力道所帶,身不由主,向後踉踉蹌蹌地疾退,一瞬之間,腦中湧起一個念頭:“當時伏擊我的黑衣人中,若有此人,流光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