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養父母的故事。】
穿越到這已一個月,安蕾病了一個月。
直到今日,她的身體終於有了些許好轉,得以從那狹窄昏暗、幾乎密不透風的雜物間中掙脫出來。
她抬頭仰望,只見灰濛濛的天空如同一塊沉重的鉛板,無情地遮蔽了所有的光明與溫暖。
她不禁心生絕望,曾有一瞬間,她甚至希望自己能在這無盡的折磨中悄然離世。
作為一個毫無一技之長的現代白領,穿越到這個陌生的時代,既沒有超凡的能力,也沒有所謂的“金手指”,不死也是活受罪。
那些穿越後風生水起的故事,對她而言,只是遙不可及的傳說。
她深知,無論身處哪個時代,沒有特殊技能的她,終究只能是一個平凡的普通人。
然而,在這古代社會,一個普通人的生存之路更加艱難。
正當她沉浸於自己的思緒中時,繼母柯氏的一記耳光狠狠地落在了她的後腦勺上,震得她頭暈目眩。
柯氏厲聲喝道:“賤丫頭,還愣著幹什麼?趕緊給我去幹活!”
安蕾迷茫地抬眼掃視四周,對於此刻應該做什麼毫無頭緒。
柯氏見狀,更是火冒三丈,大聲斥責:“你這懶貨,裝病一個月,浪費了家裡多少藥錢,如今竟還敢偷懶!”
她邊說邊將安蕾推向井邊,那裡堆積著兩大盆待洗的衣物,“趕緊把這些衣服都給我洗乾淨!”
在那一剎那,安蕾的視線落在了那些衣物上,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她這具身子的原主名喚安琴。
一個月前她染上了風寒,一病不起。
柯氏根本不捨得給她請郎中,她所謂的湯藥,不過是些廉價的草藥,安琴的病逝,或許並非疾病所致,而是被這毒藥所害。
安琴的父親,只是個以編篾子為生的普通農戶,而安琴的生母已去世五年。
兩年前,安父娶了柯氏,一個從莊子裡出來的女子。
其家中姐妹眾多,父母為了一點彩禮便將她嫁了出去。
柯氏嫁入後,一直未能生育,而安父也僅有安琴這一個女兒。
平日裡,安父外出賣籮筐,柯氏則幫人洗衣以賺取微薄的銀錢。
但很多時候都是安琴在幫著洗衣。
柯氏對她,苛刻而冷漠,彷彿對待一個無生命的物件。
安蕾,頭暈目眩地洗著衣物,心中的絕望如潮水般洶湧。
她茫然地望著水面,心中反覆自問:難道我真的要在這樣的苛待中繼續生活嗎?
未來的日子,又將如何艱難?
除了日復一日的勞作,更讓她難以承受的是,她過兩年就要及笄了,父親和繼母已經開始謀劃她的婚事。
以柯氏那尖酸刻薄的性格,她又能被許配給什麼樣的人家呢?
這樣的日子,她不能,也不願再繼續下去了。
所以,當天晚上等父親回到了家,她主動找到父親,提出要去城中學一門手藝。
父親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解,他輕皺眉頭,語氣中帶著些許責備:“你一個女孩子,何必去學什麼手藝,再過兩年,找個好人家嫁了便是。”
安蕾心中輕嘆,她深知在這個時代,女子的命運似乎早已被註定,嫁人為婦,傳宗接代。
但她必須為自己爭取一次,她不能坐以待斃,等著柯氏將她像貨物一樣以合適的籌碼嫁給某個糟老頭子。
她想要掌控自己的命運,因此,她必須為自己爭取。
她耐心地遊說父親,闡述外出學藝的種種益處:既能補貼家用,又能開闊眼界,未來更有可能遇到更好的歸宿。
然而,安父對此並不以為然。
他認為女兒能嫁個莊稼漢,過上安穩的日子便足矣。
他更渴望的是一個兒子,一個能延續家族血脈的兒子。
安父沉默不語,但一旁的柯氏卻開始動搖。
她曾想過將安蕾送去城中大戶人家做工,那樣既能賺錢又能學些手藝。
然而,安父始終不肯答應。
此刻,安蕾主動提出,柯氏自然喜出望外。
“依我看,學手藝還得交學費,不如去大戶人家當丫鬟,既能學刺繡,還能賺錢。”
柯氏為安父斟滿酒,柔聲勸說著。
然而,安父的眉頭卻越皺越緊。
他仰頭,一口將杯中酒液飲盡,長嘆一聲,聲音中充滿了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