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暖陽如一束柔和的光芒,曬得人身上暖洋洋的。
只可惜御花園內繁花落盡,略顯凋零。
“都怪那丁貴人,原本娘娘今日心情挺好的,結果她來這麼一出,又惹娘娘不高興了。”
娜蘭瞧著娘娘一個人坐在亭子裡發呆,與剛才出門前興致勃勃的樣子成了鮮明的對比。
而我馬上聽出了娜蘭口中那個充滿了資訊量的“又”字。
“丁貴人之前還惹娘娘生氣過嗎?”我問娜蘭。
娜蘭點點頭,道:“是的,那時候姑姑您還在辛者庫,永和宮裡鬧出不小的動靜呢。
幸好娘娘一向宮規嚴明,寄容姑姑又把我們這些宮人看得牢牢的,事情才沒有張揚出去。”
我吃了一驚,急忙催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娜蘭望了一眼坐在亭子裡的貴妃娘娘,輕聲對我說道:“姑姑您去辛者庫沒幾日,勤貴人便病倒了。
寶鏡閣的宮女來稟報,說勤貴人是思女成疾,希望貴妃娘娘能夠出面請長樂公主進宮來探望。
這母妃生了病,身為女兒回宮探望本是常理,可沒想到公主竟以有了身孕為由拒絕進宮。
一開始娘娘以為是張大人家怕公主進宮過了病氣,才拒絕的。
可一打聽,人家張公子還勸公主進宮看看呢,並且還提出陪公主一塊回來。
所以是公主不願意回來。”
聽到這,我想起那次公主離宮時那決絕的背影。
公主竟這麼不待見勤貴人嗎?
據我所知,長樂公主出生時是養在嫡母赫舍裡皇后膝下的。
後來皇上登基,原為府邸格格的何氏被封為常在,也就是現在的勤貴人。
且皇上念她伺候多年,特許她自己撫養公主。
我進宮後,並未聽聞勤貴人與公主母女感情不好,這怎麼一出嫁後就好像徹底斷了關係似的。
“後來呢?”我問娜蘭。
娜蘭道:“後來娘娘便再次派人去請,還說明了勤貴人得的是心病,不會對胎兒有害。在勸說下,終於公主進宮了。
可她回來後,卻只到了主殿,不肯去寶鏡閣。
沒辦法,娘娘只得請勤貴人過來見一見。
那時候我正在外間當值,就聽見她們母女二人好像起了爭執,隨後貴妃娘娘也發了火。
再後來,丁貴人突然衝了過來,我們想要攔住她,卻因為她懷著龍胎不敢真去拉拽,讓她跑了進去。”
“丁貴人私闖主殿?”我瞪大了眼睛。
娜蘭點點頭,說道:“沒錯,丁貴人像瘋了一樣要往裡衝,絲毫都不顧及她肚子裡的孩子呢。”
“她進去後發生了什麼?”
“丁貴人進殿後,就跪下求公主,讓公主不要這樣對待自己的母妃,結果公主一巴掌就扇在了她的臉上。”娜蘭說得臉色都變了。
我更是捂住了自己快要合不上的嘴,不可思議道:“天哪,公主竟然敢打皇上的嬪妃?”
娜蘭也是心有餘悸道:“是啊,我們都沒想到公主會這樣,且丁貴人還懷著孩子呢?再說公主自己也懷著孩子,這要是雙方鬧起來,傷著腹中孩子怎麼辦?”
“然後呢?”我急切問道。
“然後貴妃娘娘就讓我們都出去,一個宮人都沒留。
寄容姑姑拉著我守在主殿外頭,誰也不準進去。”
“所以後來發生什麼事你也不知道?”我問。
娜蘭道:“我們出來後主殿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但等公主走後,貴妃娘娘衝勤貴人和丁貴人發了老大一通火,並下令將勤貴人禁足在寶鏡閣。”
“禁足勤貴人?不是丁貴人?”我有些疑惑。
“嗯,娘娘說丁貴人懷著孩子,總不好讓她不走動,但勤貴人既然身體不適,那就不要再出來了。”娜蘭道。
我明白,貴妃娘娘這是以勤貴人生病為由讓她好好養病,實則是將她禁足。
不然她必須稟報皇后娘娘或皇上才能處罰妃子,畢竟皇上未給她協理六宮的權力。
“到底娘娘為什麼發火?”我仍覺得雲裡霧裡的,這公主為什麼要打丁貴人?
要不是氣急了,我想公主也不會有那麼大的膽子打皇上的女人。
“這我真的不清楚,大概是丁貴人和勤貴人犯了什麼錯吧?才會惹得娘娘這麼生氣。”娜蘭只能靠猜測。
我正在苦思,就聽德貴妃喊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