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點綴的夜,月光與寒風共舞,閃爍著寒冷而清新的光芒。
我坐在長廊下,仰望天空發著呆。
太后在得知我直接斬斷了與慶王的情絲之後,一句話都沒說,只是輕輕嘆了口氣。
我知道對於太后來說,我能不能和慶王在一起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慶王能夠振作,能夠為自己的前程著想。
這段感情的結束沒有讓我覺得痛不欲生,卻也沒有讓我覺得輕鬆愉快。
我總覺得心裡悶悶的,湧動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似乎是難過,又似乎是不甘,又或者只是遺憾。
“雁心,大晚上的你怎麼坐在這?”下差回去的木蓮經過這,看到了我。
我側頭對她笑了笑,道:“好久沒有回慈寧宮了,忽然睡不著了,便出來看看這方天地景象。”
木蓮便走到我身邊挨著我坐下。
“是啊,一晃就是數年,我們好久沒這樣坐著了。”木蓮也抬頭看了看天空。
我想起了初入宮時的情景,想起了以前在慈寧宮的日子,也忽然想起了一個人。
我問木蓮:“對了,木蓮,紅萼姑姑去了哪?我怎麼沒看到她?”
木蓮側過頭,詫異地看著我,道:“雁心,你不知道嗎?”
我搖搖頭,道:“知道什麼?”
停了一下,我問:“難道紅萼姑姑出宮了?”
木蓮咬了咬唇,臉色瞬間蒙上了一層陰霾。
“要是出宮就好了……”她的聲音變得低沉。
我心一沉,問:“紅萼姑姑她……出事了?”
木蓮極輕地說道:“她死了。”
聽聞這噩耗,我愕然失色。
想到前段時間到處肆虐的風寒,我以為紅萼姑姑是病情嚴重,醫藥罔效才離世的,可木蓮接下去的話讓我彷彿被雷擊中一般,頭皮發麻,心跳加速。
“紅萼姑姑在去年的冬天與落芳軒的石氏同歸於盡了。”木蓮無比傷感地吐出這句話。
“什麼?!”我震驚,“什麼叫同歸於盡?為什麼紅萼姑姑會和石氏扯上關係?”
我想起來,小祥子和我說過,在一個下雪的夜晚,石氏在後院的井邊死了。
對外,石氏的死因是凍死。
難道真相不是如此?
木蓮許是沒想到我不知道此事,這時見我如此驚愕的樣子,倒猶豫起來,沒有直接往下說。
我抓著她的胳膊,急促催問:“木蓮,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快告訴我呀。”
木蓮害怕了,我看到了她眼裡的懼色。
“雁心,要是你不知道的話,還是別知道的好。”木蓮往後縮了縮身子,可是我抓著她胳膊的手卻讓她不能“逃開”。
“木蓮,你向來爽快,怎今個說話只說一半?你想急死我嗎?”我心中著急,手上不由加了力。
木蓮吃痛推開我,卻沒有生氣。
她雙手交叉揉著胳膊,低聲說道:“也不是我不說,只是這事兒細節我也不清楚。”
揉了一會胳膊,她才繼續道:“我只是聽說石氏又在落芳軒咒罵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便讓紅萼姑姑去教訓教訓她。
以前珙桐姑姑在世的時候,是她去的,現在她沒了,太后便都讓紅萼姑姑去了。
這一次去後,紅萼姑姑回來時臉色很難看。她脾氣本就不好,那次回來衝著幾個小宮女發了好大一通火,嚇得馬藺她們晚飯都沒敢去飯堂吃。
本來我們以為她是在落芳軒受了石氏的氣,回來發洩發洩,也沒當一回事。
可沒想到第二日一早,紅萼姑姑就死了。”
“死在了落芳軒?”我顫聲問道。
問完又覺得不對。
當時小祥子和我說,落芳軒的粗使婆子早起看到石氏死在了井邊,然後跑出去叫人。
小祥子因就在附近就跑去看了。
如此,粗使婆子和小祥子應該是第一批發現石氏屍體的人,他們都沒看到紅萼姑姑的屍體,紅萼姑姑肯定不是死在落芳軒。
“當然不是,紅萼姑姑是在自個兒房間死的。”克服了最初的恐懼,,木蓮的話匣子就開啟了。
她一股腦地將事情經過都告訴了我。
原來那日清晨,值夜下差回來的雨棠姑姑進屋發現紅萼還睡著,便推了推她,結果發現她口鼻溢位鮮血,脈息全無。
驚嚇之下,慈寧宮悄悄請來龔太醫瞧了,說紅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