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劉昌河身陷險境,我心急如焚。
正當我欲再追問詳情,一群侍衛突然而至,敲門聲急促,聲稱要緝拿亂黨。
我心中明瞭,他們定是衝著小勝子而來。
好在他們忌憚德貴妃的威勢,並未直接闖入,只在門外與李濱交涉。
小勝子見狀,苦笑一聲,嘴角溢位幾口鮮血。
我這才發現他傷勢嚴重,恐怕還有內傷。
我慌忙扶住他,急切地說道:“小勝子,你一定要撐住,我這就去找太醫來救你。”
然而,小勝子卻輕輕搖頭,聲音微弱而堅定:“雁心姑姑,我恐怕不行了。只求你救救師父,他躲在敬事房西邊的一間柴房裡。”
說完,他忽然撿起一根木棍,猛地衝向門口,口中怒喝:“你們這些雜碎,不用你們動手,我先打死你們!”
他揮舞著木棍,狠狠砸向李濱。
李濱身手敏捷,側身躲過。
小勝子又順勢將木棍砸向門口的侍衛。
然而,一名侍衛眼疾手快,一刀刺入他的腹中。
我驚懼萬分,心痛如絞。
小勝子此舉,顯然是為了撇清與我們永和宮的關係。
我捂住嘴,不敢大聲叫嚷,但痛苦的淚水卻如同斷了線的珍珠般簌簌而下。
小勝子就這樣被他們拖走了,宮道上留下一條觸目驚心的血。
李濱臉色蒼白地關上門,踱步過來試圖安撫我:“雁心,放寬心,那些侍衛再猖狂,也不敢對我們永和宮動手的。”
然而,心中的悲痛卻讓我難以言語。
我竭力平復內心的激盪,轉身跑入屋內,打算懇求德貴妃出手相救劉昌河。
就在此時,寄容姑姑卻攔住了我的去路,輕聲道:“娘娘尚未起身,她昨夜才入睡,還是別打擾她了吧。”
可我焦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時間緊迫,若是我無法請來救兵,劉昌河恐怕凶多吉少。
寄容姑姑顯然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她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雁心,這時候我們誰都無能為力。”
我緊咬著下唇,淚水終於忍不住奪眶而出。
寄容姑姑繼續勸慰道:“你想想,自那晚的宴會之後,各宮都緊閉大門,無人敢輕易踏出。皇上除了去慈寧宮,其他娘娘的寢宮都未曾踏足,更不見任何嬪妃。
顯然,皇上這是要讓後宮眾人鬥個你死我活。
所以,此時誰也救不了人,只能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
我終於恍然大悟,德貴妃此時還在沉睡,或許正是暗示我,不要插手此事。
可劉昌河畢竟是我的乾爸爸,是我入宮後真心相待的親人。
連小勝子都拼死前來求救,我又豈能袖手旁觀呢?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屋裡,看著小茶案上的彩描大雁杯發呆。
當年畫眉打碎了我一隻大雁杯,劉昌河知道後特地又從宮外給我帶了一隻。
這些年,他幫我傳遞訊息,傳遞物品,還幫我在宮中立足。
珙桐姑姑當年將我託付於他,他一直待我很好,這危難之時,我真得就這樣坐視不理了嗎?
我明白,我若是前去相救,會有生命危險,可是不救,那我這一輩子都會不安。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我終於下定決心。
我向小歡子借了一套他的衣服,又懇請他幫忙請邊太醫前往敬事房的西側。
他答應了。
沒過多久,我和小歡子便悄無聲息地從知春園的後門溜了出去,各自分頭行動。
外面雖然一片寂靜,但那股莫名的危機感卻如潮水般湧來,讓我感到雙腿發軟。
偶爾有侍衛擦肩而過,他們那銳利的目光彷彿獵人盯著獵物,令人不寒而慄。
好在他們尚未喪心病狂到無所顧忌的地步,我這才得以平安抵達敬事房附近。
只見得勢的錢公公正在那裡耀武揚威,幾名跟隨劉昌河的小太監被按在地上遭受毒打,已是奄奄一息。
我心如刀絞,又驚又怕,卻又無計可施,只得悄悄避開。
看來想要從大門偷偷溜進去是不可能了,我繞到後門,卻發現後門也有人把守。
我只得繞著宮牆走了一圈,意外地發現了一個狗洞。
此時的我已顧不得顏面,趕緊從那狗洞鑽了進去。
很快,我便來到了西側的柴房前。
瞅著四下無人,我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