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皇上題字?換成嚴閣老行不行?”
“小狐狸,你敢嫌棄父皇的字不好?”
“我不是!我沒有!你休想冤枉我!皇上的字,自然是遒勁有力、筆走龍蛇!但御筆親題的扇子,我還不得打個佛龕供起來?!嚴閣老則不一樣……”
楊冉冉眉眼帶笑,滿面狡黠地衝著秦修寅勾了勾嘴角。
“果然是隻小狐狸!嚴閣老自致仕後,便封筆了!莫說是我,便是父皇想讓他題一幅字都不容易!”
楊冉冉當然知道不容易,如若不然的話,她也不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下一瞬,楊冉冉快走兩步,撒嬌地摟住秦修寅的臂彎,仰起頭衝著他笑的眉眼彎彎。
“阿寅,扇面就讓黃夫子來畫好不好?他老人家可是最善畫山水雅景的!”
“黃夫子?”
“是呀,文華殿大學士黃公望!”
秦修寅自然是知道,楊冉冉說的黃夫子到底是誰,他只是有些吃驚,一時之間難以接受罷了。
“小狐狸,你還真的是獅子大張口啊!想請嚴閣老題字,已然是難如登天,你還想請黃夫子作畫?這簡直就是痴心妄想!普天之下,誰人不曉,黃夫子只為有緣人作畫!而自他提出這個要求後,便再也沒有遇到一個有緣人!前些年,父皇萬壽,曾旁敲側擊地暗示黃夫子想要他一幅畫,結果,都讓黃夫子給婉拒了!”
秦修寅說著,無奈地搖了搖頭。
從前,秦修寅常去嚴閣老家蹭酒喝,後來,便總偷了宮裡的御酒送去給他老人家喝。
明裡,沒人知道嚴閣老與秦修寅來往密切,私下,他們一老一少也算是忘年之交。
想求他老人家破例提個字,倒也不是什麼難事。
但黃夫子那邊兒,絕對沒可能!
“你先別急嘛,聽我說!這二位大家曾合作過一次,你可還記得?”
“自然,那還是皇祖父踏破西戎王庭凱旋之時,他們二位大家協作完成的一幅,名為‘拓馬長槍定乾坤’的畫。”
“所以,你知道黃夫子的有緣人是誰了嗎?”
“這……”
秦修寅面露訝然,楊冉冉還以為,他仍在懷疑這件事的可行性。
畢竟,楊冉冉壓根兒就不清楚,秦修寅與嚴閣老之間的私交。
她小腦袋瓜兒轉得飛快,還在得意於她的鬼點子。
“我教你!你就與嚴閣老說,已經打動了黃夫子為你作畫。再與黃夫子說,已經說服了嚴閣老為你題字。如此,他們二老便可以在三十年後再次頂峰協作!”
秦修寅不禁被楊冉冉給逗笑了,原本走走停停的步子,也直接站住了腳。
“小狐狸,你這就是要我兩邊欺詐呀!”
“阿寅,別把話說得那麼難聽嘛!這怎麼能叫欺詐,這叫……叫……叫什麼都不要緊,達成目的最要緊!”
楊冉冉給了秦修寅一個堅定的眼神。
“再說,你可是堂堂九殿下,沒有人會相信,你竟然能想出這麼……咳咳,聰明的方法得償所願的!”
楊冉冉語氣一頓的那個瞬間,秦修寅便已經猜到了,這個小狐狸怕是差點把她的心裡話給說出來了。
“你個小狐狸,真真是算計到了骨子裡!到底是我得償所願,還是滿足了你的無理要求?”
“有區別嗎?能夠實現我的無理要求,難道不是你的心願嗎?”
“好呀,你在這兒等著我呢是吧?”
“你就說做不做吧?”
“我試試吧!但黃夫子那邊兒……我可不敢保證!”
“阿寅最好了!”
楊冉冉欣喜若狂,整個人都要趴在秦修寅的身上了。
秦修寅看著楊冉冉如此喜不自勝,便也不捨得掃她的興。
要是楊冉冉真的靠這個辦法,從二位大家的手裡“騙”來了這把扇子的話,那皇上保不齊得多眼饞!
只怕,楊冉冉這扇子也捂不了幾日,就得讓皇上“借”去品鑑!
紅螺山距離他們下榻的別院,不過兩個時辰的路程。
索性,他們起得夠早,馬車行進得也不慢,堪堪一個半時辰,便已經抵達了紅螺山。
楊冉冉雖然不信鬼神,但卻抱著敬畏的心態,在山下買了香燭,上到紅螺寺後,又挨個神殿敬香祈福,卻不許願祝禱。
最後,他們二人來到了月老的姻緣殿。
“冉冉,這裡我們就不用祈願了吧?咱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