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見過九殿下,這麼晚了,九殿下還帶著安樂縣主在外遊蕩,且身邊兒就這幾個人隨行,怕是不妥吧?”
“壞東西,要你管!噗!”
楊冉冉裝傻,指著常莫開罵了一句後,又朝著他噴口水。
秦修寅抿唇,勉強沒有笑出聲音來。
常莫開本就是個武夫,莽撞而少智,見此情形,他的臉上立馬就掛不住了,擰著眉毛,一副兇惡的模樣,憤憤然開口道。
“長樂縣主,你這般羞辱微臣,當真是好沒教養!楊尚書好歹也算是文官清流,如何就教養出了你這樣沒規沒矩的女兒!還京城第一才女呢,哼,名不副實,怕不是拿銀子砸出來的吧!”
“是呀是呀,壞東西這麼瞭解,那你這大將軍的名頭,難道也是拿銀子砸出來的?”
“你放……肆!我的功勳,乃是疆場搏殺而來,豈容你個傻子信口汙衊!”
常莫開剛剛忍住沒有直接爆粗口,罵出“放屁”這兩個字來,可緊接著,卻又忍不住直言楊冉冉就是個傻子。
楊冉冉伏在秦修寅的背上,實在是摸不到趁手的東西砸向常莫開,便只能伸著手要去抓他。
秦修寅側著頭安撫了楊冉冉一聲後,轉向常莫開厲聲質問道。
“鎮北大將軍好大的威風!撇開冉冉已經是父皇賜婚給本殿下的九王妃外,她還是父皇親封的正二品安樂縣主!”
“你一個正三品的將軍,且沒有世襲爵位,只仗著那屈指可數的軍功,便敢怒聲指責縣主,誰給你的膽子?”
“這就是你常家的教養,還真的是讓本殿下大開眼界!”
秦修寅的威勢,震懾得常莫開有那麼一瞬間的遲疑。
但他到底出身武將世家,又是見慣了屍山血海的大將軍,很快就被秦修寅激怒,氣惱地反駁道。
“九殿下這麼說,未免有失偏頗!適才,安樂縣主是怎麼辱罵微臣的,您也是親眼所見,那時候,倒不見您跳出來替微臣做主?現下,微臣不過說了一句實話而已,您倒是急著拿品階來打壓微臣!難道,您就不怕寒了忠臣之心?”
“呵,忠與不忠,不是嘴上說說便作數的!”
“九皇子,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難道,你就因為這一兩句口角,就要磨滅我常家為陛下和百姓所做出的貢獻?!”
常莫開會有此質問,完全在秦修寅的預料之中。
常家這一家子,還真的都是一個德行!
秦修寅依舊揹著楊冉冉,感覺到她的身子向下滑了滑後,還不忘輕輕地顛了楊冉冉一下,將她重新背得更穩一些。
“鎮北大將軍,本殿下有責任提醒你,冉冉是為了救太子皇兄,才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不止如此,之前皇家圍獵,冉冉也曾捨命救過父皇。”
“是以,無論是父皇還是皇祖母,都將冉冉視為我們皇家的恩人!”
“而你,只因為冉冉的幾句童言童語,便對她惡語相向,這便是你鎮北大將軍的心胸?這便是你常家的忠誠?”
“你口口聲聲軍功、忠誠,可是,依本殿下所看,你倒更像是在矜功自伐、恃功自傲!”
常莫開剛準備開口辯駁,卻又好像是想到了什麼,硬生生給嚥了回去。
他忍了又忍,這才從牙縫兒中擠出來幾個字。
“九殿下說得是,微臣確實不該跟安樂縣主一般計較!畢竟,她可是為太子殿下把腦子都給撞壞了!”
常莫開陰陽怪氣,順便挑撥離間。
此言一出,就連楊冉冉都禁不住下意識地觀察了一下秦修寅面上的神色。
將心比心,若是她的未婚夫,曾為了另一個女人,而且,還是一個她萬般瞧不上的女人捨生忘死的話……
她怕是也會心存芥蒂,難以釋懷。
可是,令楊冉冉頗感意外,並且心下一暖的是,秦修寅不僅面不改色,甚至還緊了緊揹著她的手臂。
“很好,鎮北大將軍敢作敢當,你既然承認有錯,那就表示一下吧!”
常莫開受此奇恥大辱,自然是心下難平。
可就在秦修寅和楊冉冉都以為,常莫開定然會被氣得跳腳的時候,他竟然一反常態地全都忍下了!
“九殿下,對不住!”
“你對不起的,可不是我!”
“安樂縣主,方才是微臣失言,在這裡給你賠不是了!”
楊冉冉感覺,常莫開的耐性已經瀕臨崩弦!
可是,她一想起來常父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