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白晝這小子平日裡看著訥言敏行,竟然還憋著一肚子的壞呢!
楊冉冉又羞又惱,伸手在秦修寅的胳膊上掐了一把。
秦修寅捉住楊冉冉作祟的小手握在掌心,忍著笑象徵性地訓了白晝一句。
“少貧嘴!”
這下,白晝不說話了。
楊冉冉尷尬地清了清嗓子,抽回手,解開腰間佩戴的鎖麟囊,扒拉了一下後,取出一個甜白釉的小瓷瓶遞給白晝。
“把這個藥粉塗在裹屍體的席子上!”
“是!”
白晝退出屋子後,秦修寅滿心好奇地看向楊冉冉的鎖麟囊。
“裝得滿滿當當的,還真的是應有盡有!”
“以防萬一,有備無患。”
“那剛才那藥粉,又是什麼寶貝?”
“好寶貝!”
楊冉冉賣了個關子,秦修寅也沒有追繼續追問,單看楊冉冉面上那狡黠又惡劣的笑意,他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楊冉冉得意的勁頭兒還未過去,一張小臉忽地又垮了下去。
今夜,秦修寅如此大張旗鼓地與周永生那個狗官對上,無異於是挑明瞭他的身份。
這麼一鬧,之後的路,怕是更加兇險了!
思及至此,楊冉冉滿眼擔憂地看向秦修寅。
只一個神情變化,秦修寅似是就已經猜到了楊冉冉的心裡面在想什麼?
他拉過楊冉冉的手,一面輕輕揉按著她腕上的淤青,一面開解寬慰道。
“放心,之後的路會太平很多!”
“怎麼會?你哄我!”
“我保證!”
“為什麼?”
“因為……聲東擊西!”
“聲東擊西?”
楊冉冉不明白,抓著秦修寅追問個不停。
可是,秦修寅似是打定了主意要賣關子,嘴巴嚴得跟老蚌一般,怎麼都撬不開。
最後,秦修寅被楊冉冉磨得實在沒法,直接將她按倒在床榻上,從後面圈住她的腰身恐嚇道。
“瞧你精神頭兒這麼好,那咱們就做些……”
“睡了睡了!”
秦修寅的威脅立竿見影!
他話都沒說完,楊冉冉就鵪鶉似的閉上了眼睛和嘴巴。
翌日,天剛矇矇亮。
有早起的百姓路過衙門口時,都忍不住好奇地看向地上卷著的席子,可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一探究竟。
只有時不時刮過的春風,帶著料峭的寒意,將席子一角微微掀起一點縫隙。
那帶著腥臭氣息的血肉,恍恍惚惚映入眼簾,嚇得圍觀的百姓遍體生寒。
有膽子大的忍不住猜測道。
“這是……現殺的活豬?”
“你傻呀,誰家現殺的活豬會扔到衙門口?”
“這體型,不是豬,難道還是羊?狗?總不能是……人吧?”
百姓們猜什麼的都有,還有人提起了昨夜周永生帶著他的狗打到客棧,結果,不但沒有討到好,還落了一身的臊!
直到有衙役出來,才揭開了真相。
只不過……
出來的衙役好巧不巧,正是頭回踢到鐵板的李柱。
他看上去似是一宿沒閤眼,一瘸一拐地走出來,揉著眼睛看到圍觀的百姓時,惡狠狠地罵道。
“都聚在這裡做什麼,想造反呀!自家墳頭不夠你們哭的,跑這兒來哭亂墳崗是吧?”
話落,李柱不經意瞥見地上卷著的席子,沒好氣地啐了一口。
“這是哪個不長眼的賤皮子,要死不死遠點兒去!”
李柱說著,上腳踢了一下,感覺到確實像個死屍時,心裡面忍不住咯噔一下,緩緩彎下腰身,伸手捏著席子一角,猛地揭開。
下一瞬,李柱的慘叫,一聲高過一聲,連帶著圍觀的百姓,也被嚇得驚叫連連。
“啊……快……快來人呀!啊……我的手……”
李柱慘叫出聲,第一聲也是被嚇得不輕,他本就腿腳不好,現下更是一個屁股蹲兒跌坐在地。
至於第二聲,則是楊冉冉的小伎倆。
侍衛回稟給楊冉冉聽的時候,她笑得前仰後合,差點兒被咀嚼到一般的餡餅嗆到。
秦修寅趕忙給楊冉冉順了順背。
“慢點兒!你也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就不能等用過了早飯再回稟。”
秦修寅不捨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