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黎輕笑道,“他啊,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就回去了。”當夜,八號當鋪又來了新的客人,嚴之衡。他悲慼道“你要如何才能放過她?”葉黎卻是無動於衷,“她的靈魂已偏向我們,這是她的命運。”嚴之衡聲音變得軟化“那我來代替她的命運,只求你們放過她。”太多的無能為力,剩下的只有乞求。葉黎冷然拒絕,“不行,你的靈魂並不比她珍貴,交換你們的命運這於我們沒有什麼利潤可言。”“不過,”葉黎話鋒一轉,道“你雖然不能改變她死後靈魂的歸屬,但你可以典當一樣東西讓她忘掉這些痛苦噩夢。”嚴之衡問道“你要什麼?”“壽命。”葉黎微笑道,“你的壽齡是67歲,也就是說你還有四十四年的壽命,你若是願意典當一半的壽命,我可以改變唐彩令她痛苦的記憶,她會過得比現在好很多。”嚴之衡靜默,最後道“好,我願意,我希望她快樂。”葉黎勾唇一笑,“你放心,她會的。”————沈越翻查著從葉黎失蹤的這兩年裡發生的與蘇銘類似的事件,比如一夜之間債務還清,原本快過氣的歌手又重新紅了起來,會游泳的人偏偏溺水死了,如果只是沈越一個人,他當然查不到這麼多,但還有楊羽,她絕不會拒絕沈越的請求,排除那些有根有據的事件,其餘剩下的都有些不可思議。其中沈越就關注到了最近鬧得正火的唐王集團繼承權事件,原本身處劣勢幾乎被所有人放棄的董事長長女唐彩忽然得到了生母遺留的股份轉讓書以及所有董事的支援,而她最大的競爭對手父親私生子以及財產認定繼承人的唐耀和他母親蘇琴都在車禍中身亡,唐彩的父親也恰好在醫院病故,所有能威脅到她的人都死光了。事後卻這位唐小姐卻並沒有多體現出她在管理經商上的才能,反倒將事務丟在一邊為親人去世而傷心不已。這些事都是從楊羽那得知的,唐王集團的的律師團以及唐先生的御用律師都和她認識,他們就曾經透露過一點,那些檔案出現得讓他們很意外,但卻都非常真實且合法。沈越又去查了一下唐耀和蘇琴的車禍事故檔案,無論怎麼看都是一場非常自然的意外事故,就好像,上天都在眷顧著唐彩,為她剷除掉所有敵人。但越完美越讓人覺得違和感,還有一點讓沈越莫名不安的是,他查了這麼多,但卻都是很順利地在查下去,之前像蘇銘那樣刻意阻擾他的事故一點也沒有發生,以葉黎透過葉晨陽向他傳的話,就說明幕後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他在查下去,但如今卻無動於衷,似乎已經知道,他查下去的結果註定會失敗。沈越坐在露天的咖啡座上,在草稿紙上不斷推演,試圖找出其中的破綻,但最終一無所獲,他也沒有氣餒,放下筆,決定下午去找一下那位唐小姐,蘇銘在美國他去不了,不代表他找不了其他人,一個一個找下去,總會有破綻的。“我可以坐下嗎?”忽然一道溫和的男聲在沈越頭頂上空響起。沈越一抬眼,就看到一位氣質溫和儒雅著白色唐裝的年輕男子站在他面前,沈越環視了周圍一圈,到處都有空座,可這位白衣男子似乎就認定了這裡,依舊溫和地笑著。沈越一揚手,道“請坐。”“多謝。”老白微笑著在他對面的位子坐下。沈越皺了皺眉,“你是來找我的。”“葉黎。”老白只道出了一個名字,沈越原本散漫慵懶的神情立刻消失了,直起身子目光凌厲地看著他,現在‘葉黎’二字已經不是一個單純的失蹤人士,她背後的勢力讓沈越也不禁為之震驚。無形又無影,沈越連它的邊邊角角也未碰觸到,但沒想到會有與它有關的人主動來找他。“你不應該再繼續查下去。”老白目光嚴肅地對他道。沈越質疑道“你是他們的人?”老白搖了搖頭,誠懇道“我不是,可以說,我是想幫你的人。”沈越輕笑了一聲,後又身子向前傾盯著老白道,“如果你真的想幫我,就把真相告訴我,或者幫我查出真相。”老白忍不住又勸道,“我們只能保護你到這,你再查下去,已不是我們能作為的了。”他這一句話透露的資訊太多,讓沈越有些猝不及防,他說‘保護’,意思難道是說背後的人之所以還沒有對他下手,是因為他們的作為,那就是說在某種意義上,他們和沈越要查出的勢力是敵對的。沈越面色稍緩,道:“如果真的是你們說的那樣,那我很感謝你們,但我不會放棄查下去的,一個人有沒有罪,他的性命應該由司法來評判,而不是被人以所謂的代價去奪取。”他說的是唐耀和蘇琴的事,沈越從不認可任何以自我評判去動用私刑處決他人性命的行為,而這樣的組織勢力他也一定會追查到底。法律,不可踐踏。他的目光是那樣的堅定而明亮,全無平日懶散隨性的模樣,老白最後嘆道:“你是個好警察。”“謝謝,我還有事,先走一步。”沈越理了理衣領,起身利落離開。老白溫和的眸子靜靜凝視著他大步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