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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榮這邊又不得意了,他聽說瞿閣老的孫子中了二甲進士順口恭喜了一句,瞿閣老謝過後還多嘴說起來他孫子下個月成親,一旁的吳太后聽的忍不住又哀怨了起來。錦榮找了藉口又遁了,連劉內侍和關內侍都沒捎上,總得給吳太后留個宣洩的人,一留還留兩。這一出來,錦榮就成一個人了,溜達著溜達著出了宮門還走到了翰林院。錦榮抬頭看了一眼匾額就走了進去,“欸,你是誰,來翰林院有何事?”幾位新進的翰林院官員見一個陌生的白色錦衣青年如入無人之地走了進來,其中便有人問道。錦榮一挑眉,搖了搖手中的摺扇,他今日穿的是便服,又沒帶隨身內侍,不過,有專門的令牌,翰林院外面的守衛也攔不了他。“我找人。”錦榮隨口道了一句。那幾位翰林院官員皺了皺眉,這人說話的口氣也太過散漫無禮了吧。翰林院是什麼地方,非翰林不入內閣,足見其清貴,哪怕是衙內公侯子弟進了翰林也得恭恭敬敬的。有年輕氣盛的庶吉士,剛想出言呵斥一句,卻被人攔了下來,是旁邊的韓朗。韓朗才入翰林院不久,卻已成了新進翰林中的領頭人物,不僅是沈太傅看重,旁人也多是敬佩的。雖不乏有眼紅嫉妒小輩,但也都被韓朗輕鬆擋了回去。韓朗攔下他也是有緣由的,他對錦衣青年的身份隱隱有所猜測,只是這個時辰,翰林院的高階官員大多在朝中侍值,無法印證他的猜測,但小心駛得萬年船,他也不願有交情的好友平白得罪了貴人。他拱了拱手,“不知是尊駕來找何人?”錦榮這才注意了他一下,“你是……”韓朗溫和一笑道,“翰林院侍講韓朗。”“韓……朗。”錦榮扒拉了半天才從記憶中找出這人來,原來已經入了翰林啊,從庶吉士升到侍講,速度夠快啊。錦榮微微頷首,“我聽說過你,本事不小,年紀輕輕就立了幾次大功。”“韓兄大名,全京城還有誰不知道。”韓朗旁邊的好友蘇眉嘀咕道,“豈有問人姓名,卻不說自己身份的,實非君子所為也。”聞言,錦榮還瞧了他一眼,看得韓朗忍不住為蘇眉膽戰心驚,這傢伙還真是管不住嘴。“敢問公子是來找哪位大人,或許我可以幫個忙。”韓朗笑容不變道。找誰?他也就隨便逛逛,錦榮在心中道,但也不能不說話,“既然來了,那就見見沈太傅吧。”“沈……太傅。”剛才還心有不滿的蘇眉等人立刻不吭聲了,沈太傅可是他們翰林院院首,這人莫不是王公子弟,可當今在京城並無旁的堂兄弟啊。韓朗叫了一人去告知沈太傅一聲,錦榮也不急,在翰林院裡來回轉悠,欣賞一下牆上的字畫,時不時還點評一下,說的旁邊站著的人膽戰心驚。“沈太傅的字還是老樣子,過於迂腐而無變新。”“蔣學士的詞和這畫也不相襯啊,怕是臨時作的吧。”“嘖嘖,趙懷山這駢文用的典故也太多了些吧,看得讓人頭疼。”……蘇眉等翰林院低階官員聽的已經是冷汗涔涔,如此不給他們上司臉面,隨意點評,只怕過後他們也要受累。便是見過不少大風大浪的韓朗臉上原本和煦淡定神色也掛不住了。如果真是他想的那位貴人,那未免太過不羈了些吧。而沈太傅終於到了,待看清了白衣青年熟悉的容貌後,沈太傅抬袖抹了額角的汗意,鄭重跪下。“老臣拜見陛下,不知陛下親至,有失遠迎,臣等有罪。”譁然一片,其他翰林院官員,包括韓朗和蘇眉在內眾人也迅速跟著沈太傅跪下行禮,這種時候,慢了些許都是御史臺可以拿來攻訐的理由,冒犯聖上。即便心中的猜測得以印證,韓朗在跪下之時,心中還是忍不住一驚,真的是那位少年天子。民間傳聞行事荒唐,放誕不羈,自繼位後久很少居於宮中的少年天子,看上去的確年輕的讓人驚訝啊,韓朗忍不住抬頭偷覷了一眼。只見少年天子依舊負手立在山水畫面前,頭也未轉回瞧他們,隨口道了一句,“不知者不為罪,沈太傅起來吧。”“快來人奉茶。”沈太傅起身後連忙道。小皇帝來了這麼久,連杯茶也沒有。那些年輕的翰林院官員是未曾見過皇帝真顏,而韓朗也只是心中有所猜測,不敢在面上表露太過。所以別說茶了,連個座也沒有。錦榮也不是很在意。不用想也知道,等明天就有御史為他便服入翰林院的事上摺子了。不過諫言的多了,別說他,連百官都不是很在意了。堂堂皇帝連皇宮都不住了,便服出行翰林院又算得了什麼呢。錦榮轉身接過茶的時候,看見韓朗他們還在跪著,又道:“你們也起來吧。”沈太傅擔憂他們不識陛下身份,冒犯了陛下,還特地在錦榮面前維護一二。錦榮也開解了他的憂慮,“翰林院人才濟濟,還是沈太傅管教有方啊。”表示自己並未放在心上。沈太傅聞言鬆了口氣,陛下行事雖偶爾跳脫,不拘禮節,卻非喜怒不定,這份仁厚寬懷倒是和先帝如出一轍。沈太傅又問道,“不知陛下此次前來尋老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