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我的人也變多了,她們都稱呼我為公主。公主,就是皇帝的妹妹。長大後,母后開始為我擇選夫婿,然而前朝卻突然傳來了一個不好的訊息,大燕來求親,想娶一位適齡的公主。而天下人都知道,大昌只有一位公主,當今聖上同父異母的妹妹,純寧公主。我看見母后驚慌失措地去了太儀殿,想找父皇,他是太上皇,如果他願意說一句,皇兄不會不聽的。但父皇說的卻是,一樁婚事能抵過千軍萬馬。我安慰著母后,也許這是我應該做的,我享受了公主的尊榮,也應當承擔公主的責任。可母后不願,去了乾元殿求見皇兄,我知道皇兄未當上皇帝之前,和母親關係一般,一直以來對我們也親近不足,冷淡有餘。我擔心母后會因我受到責難,還有母后的孃家,也追了過去,但沒想到會聽到那樣的話。“錦榮,我知道你不喜歡我這個繼母,但我還是想求求你,不要讓菀兒去和親,算我求求你了。”看著一臉悲意,哀求不止的蕭氏,錦榮有些頭疼,示意著內侍將她扶起,母跪子,豈不惹人嗤笑。錦榮右手支著下頜,“我什麼時候說要純寧去和親了。”他又道:“只是外頭傳的胡言罷了。”站在門外的我心中一震,原來皇兄並未動過這個念頭。我看見母后面帶感激地對皇兄一拜,而皇兄依舊懶散的坐在上面,但,他似乎發現了躲在門外的我,還衝我眨了眨眼。“就許你們求親,不許朕拒絕了。”錦榮在堂上語帶威脅地道。底下的燕國使者冷汗涔涔,“大昌皇帝真的不考慮嗎?純寧公主成為我國皇后,從此兩國結為友邦……”“沒這想法。”錦榮直白道。多年後等到大昌將燕國納入國土後,才有人理解皇兄這句話的意思,他從來沒想過和大燕結為友邦。不過,這些和我沒什麼關係了,因為此事瞭解後,母后就為我選好了駙馬,聽說也經過皇兄的眼。那人模樣好,性情也好,待我更好,還知道我喜歡吃糕點,尤其是水晶糕。 鐵血金粉今兒個上流圈子誰都知道是方家九小姐的十八歲生辰。方家是什麼人家,已經過世的老太爺是前清遺老,膝下三個兒子,長子是現政府高官,二兒子是實業家,還是上海總商會會長,幼子較之前面二位雖然年紀小了些,早年卻是留過洋的名醫,北平仁和醫院院長,三人都是數一數二的社會名流,方家也是國內的一流名門。而這位方家九小姐,雖然排行在方家這輩中最小,卻也是最引人注目的一位。奇就奇在這位方家九小姐身上了,方家大老爺的髮妻年近四十老蚌生珠,才得了這麼一個女兒,寵愛有加,而這位九小姐也自幼聰慧,過目不忘,而且學什麼都很快。這份聰明伶俐得了方夫人的父親,喬老爺子的喜愛,早年揚言,要留出一成的家產給這個外孫女做嫁妝。此言一出,眾人譁然。喬老爺子是什麼人物,那是清末數一數二的紅頂商人,喬家家大業大,到現在也是晉商豪富,有人估測恐怕國家的半年稅收還比不上他的家財。也虧得喬家治家嚴明,喬老爺子在喬家又是一言堂,底下的子孫都不敢妄言駁斥,這麼一句話就定下來了,也定下了方家九小姐的風靡在外的名聲。任誰都知道要是娶了方九小姐,那無疑於是娶回了一座金山,方家這些年沒少被求親的人踩破門檻,但一一都被方大老爺和方大夫人給婉拒了。如今方九小姐即將成年,恐怕是時候考慮婚事了,不知多少人準備摩拳擦掌了。被不少人掛在心上的方家九小姐,方錦榮正在聽丫鬟念著今天的報紙。當唸到‘袁某就任大總統’這一訊息時,錦榮閉目,語氣淡淡道“停下吧。”丫鬟小英有些無措,不知為何今天的報紙小姐只聽了一半,就讓她停下了。方錦榮睜開眼,又對她微笑道,“幫我去看看,媽在樓下忙什麼。”彷彿剛才一瞬間的冷意是小英的錯覺,她點了點頭,把報紙放在梳妝檯上就退下了。方錦榮側首,目光從報紙頭版上的繼任總統照片掃過,再向上,看到了鏡子中的自己,再次穿越,而且在這個世界裡生活了將近十八年。錦榮沒有在意鏡中少女年輕的容顏,而是看到了眼眸中消失了許久的銳氣。她輕笑了一聲,這溫柔鄉,銷金窟還真是腐蝕人心啊,再硬氣的骨頭也變成了水。小說中正是因為這樣奢侈備受寵愛的生活養出了原身驕縱蠻橫的性子,好好的順遂人生不過,偏要去做別人有情人之間的刺,折騰得所有人痛苦,她併為此付出了一生的代價,愛而不得,眾叛親離。錦榮並沒有多在意既定的命運,她更多放在了這個動盪的年代上,比起曾經經歷過那一世的艱難時期,有過之而無不及。她穿越過來時還是個嬰兒,很順利的適應了這個身份,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九小姐,有權有勢的北方大族,外祖家更是山西豪富喬家。投胎是門技術活,即便是在亂世也一樣,當有些人飢寒交迫而死時,方家的女眷可以用牛奶洗浴,還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