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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話好說,有話好說,你又不是新兵蛋子了,還吹拍桌子吵架呢。”曹督軍笑面佛般地出來打和道,“幸好槍沒帶進來,不然起了火,我們都倒黴。”座間一人冷哼道,“難不成讓個娘們也踩到我們頭上去。”‘啪’的一聲,玻璃酒杯被摔成了幾片,其中一片被握住,順便瞬間劃破了剛才說話這人的喉嚨,血汩汩而流。而那個說錯話的軍閥已經成了死人,頭仰在椅後,睜大了眼睛,露出他尖酸又刻薄的面孔。嘩啦一身,眾人震驚地突然從椅子上起來,離死去的剛才還是他們同伴之一的人遠了些。只見方錦榮又坐回了椅子上,把殺人的玻璃杯碎片扔到了一旁,漫不經心地拿餐巾擦了擦滿是血紅色的右手,那些顏色也不知是血,還是紅酒染的。“總算安靜了。”錦榮嗤笑了一聲,也不知說的是那個倒黴喪命的傢伙,還是之前挑事的人,總之席間不少人倒吸了一口氣。他們算是看見了,方錦榮這人外表看似溫和,但骨子裡就透著一股狠戾,和她是男人還是女人無關。錦榮擦乾淨手後,又若無其事地再拿起筷子夾起兩片鹹水鴨肉,吃了起來。這時,戲也結束了,錦榮居然還記得抬頭看了一眼那紅衣戲子,“商老闆的戲也唱的不錯。”“回頭我讓副官送個花籃,也算我的一點小心意。”她笑語盈盈道。商小秋微微訝異地看了她一眼,但也知趣地沒有久留。“沒想到,方大帥也是個愛戲之人,改日我讓商小秋到你府上去唱兩曲。”這是剛才還說話無腦吝嗇的孫軍閥,能混到這個地步的都不是什麼傻子。那個人死了就死了,難不成方錦榮教訓一個冒犯她的人也有錯,教訓失手過重了也屬正常,絕不是因為現在還不是和方錦榮對上的好時機。方系軍閥正如日中天,橫掃千軍,勢頭正猛。聽了孫軍閥的話,錦榮笑道,“這就不必了,我可請不起商老闆這樣的名角,而且事務又繁忙,實在沒時間。”“這算得了什麼,包在我身上了。”這一句兩句的,氣氛又熱了起來,全然不顧邊上還有一具餘溫未散的屍首。不過,他們這些人,屍山血海裡闖蕩出來的,只是死了一個人而已,他們更在意的是如何瓜分死人身後的勢力。陸南將一切盡收眼底,一語未發。錦榮似乎沒有和他們討論這個話題的想法,說了幾句後,便道:“在下不勝酒力,先行回去了,改日再敘。”說罷,直接起身往外走了,別人竟也不敢攔。陸南笑笑,放下酒杯,也提出告辭,“家中還有事,久留不了,抱歉。”曹督軍們也只能眼睜睜看著一個兩個就這麼走了。錦榮一下樓,副官便迎上來,緊張壓低聲音問道:“大帥,出什麼事了嗎?”剛才有某方軍官瞪了他們一眼,然後帶著自己的人馬恨恨地離開了。錦榮笑了笑,“只是些小事而已,我讓你做的事怎麼樣了?”副官點頭道:“都安排好了,還有我又叫了兩隊兵過來護送大帥回去。”“好,我們走吧。”錦榮淡淡道了一聲,走出瞭望北樓。副官安排的車已經停在了那裡。上車後,司機正要啟動,卻有一個人朝錦榮處走了過來,是陸南。車輛旁邊還有持槍站立護衛計程車兵,陸南和他的副官要過來,自然被他們給攔下了。副官認清來人後,轉頭就報告了坐在後車座的錦榮。錦榮搖下車窗,“讓他過來。”聽到聲音,衛兵立刻停下了阻攔,陸南走到車窗邊上,他的副官卻是留在了原地。“陸大帥有什麼事嗎?”錦榮坐在車內好整以暇地看著他道。“你今天做的過了些,但過也有過的好處,他們已經不會再小看你了。”他傾下身子,聲音微微壓低,“同樣,他們不會輕易放過你的,最好小心點。”說完陸南單手插進軍褲褲兜裡,轉身回去了,竟有一絲玩世不恭的氣質來,像個軍痞子。錦榮唇角微挑,從佔領湘省義勇軍揚名以來,她就沒想過低調,外界的目光貪婪也好,憎恨忌憚也好。一個湘省而已,她的目標遠遠不止於此。南面的時局越發緊張了起來,連方家那邊連著給大帥府寄了幾封信,但錦榮並沒有理會,她在書房裡,靠在椅子上,看著牆壁上的全國軍事戰略圖。錦榮抱著手肘,右手兩指一點一點敲打在上臂,曹督軍,趙督軍,還有陸南……就在錦榮思考著局勢,如何取得最大利益時,一個她差不多快忘記的人又出現在了她的大帥府。商小秋。“孫大帥花了三千兩黃金給你贖身,還讓人把你送過來?”錦榮看著面前一身素衣長衫,色若朝霞明麗,形如春月之柳的青年,似笑非笑道。商小秋微微點了點頭,“正是如此。”孫大帥許是看出了那日方錦榮對這個戲子有那麼一點興致,有心交好才下了這麼大本錢,三千兩黃金啊,不少了,錦榮微微挑眉,說出的卻是另一番話,“可為你贖身的不是孫大帥,不是我,你自可離去,我不會阻攔。”商小秋搖了搖頭,“孫大帥花了錢,讓我給您唱戲,我是一定要唱的。”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