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和襄儀公主身邊親近的那些風格各異的美少年侍衛相比,論臉蛋,他們還真比不上,論胸懷氣度,那還是算了吧。老老實實地做個紈絝子弟也不錯,只是陪襄儀公主打馬球還是能哄公主開心的。這不,比完賽他們這一隊就得了襄儀公主的賞賜。錦榮打完球后,就回了寢殿,這裡本是她在京城郊外的園林,地處遼闊,適合打馬球和騎馬。侍女們給她換下了騎馬裝後,錦榮又泡了個湯浴。出來又換上了狐白裘,身邊的侍女笑道:“皇上賞賜的這狐白裘在夏日裡最是清涼消暑不過了。”錦榮輕笑了一聲道,“可惜了,就這一件。”“所以說皇上對公主寵愛萬分啊,這樣的好東西獨獨賞賜給了公主。”上午看了馬球,下午就改看唱戲,襄儀公主好梨園優伶也是眾所周知的,公主府裡就設了一個專門唱戲看戲的園子,而且尤為喜歡看新本子,因著賞賜豐厚,京城裡的戲班也是變了法地改出新意來。半年前,京城最出名的戲班在公主府裡唱戲,唱的是一出金玉奴怒打薄情郎。誰知襄儀公主聽到一半就停了手裡的瓜子,說不聽了,神色淡淡也看不出個喜怒來。公主雖未降罪,但惹了公主不喜,其他公侯官家也不敢請這個戲班去唱了。戲班的人絞盡腦汁在想是哪裡出了錯,忽然有人提出,是不是公主不喜歡這個結局啊。這臺金玉奴怒打薄情郎結局是金玉奴原諒了認錯的相公,終歸於好。“可大家都這麼寫啊?”戲班裡專門寫本子的人就這樣道。戲班的班主最後還是改了結局,變成負心郎心中悔恨病亡,不得善終,金玉奴覓得良緣,一生幸福。改完後又戰戰兢兢地請求到公主府演出,公主府傳人道允了。再次演出時,襄儀公主也沒有中場拂袖而去,而是完完整整地看了一齣戲,最後賞白銀五百兩。被襄儀公主喜歡的戲目,自然人人趨之,雖然對結局也隱隱覺得不妥,但畢竟只是一齣戲,沒必要放在心上。這出新戲演的多了,就成了該戲班的經典戲目。在一次公主芳辰宴會上演出時,天子親臨,還讚了這戲一句別出心裁。即便任誰都知道天子是愛屋及烏,隨口誇了愛女喜歡的戲目一句而已,但也止不住對這出戏的熱潮。不僅是這個戲班唱,連京城裡的其他戲班子也開始唱上了,這可是天子御口誇獎過的。天子還算比較勤於政務,所以平時的喜好也不多,也很少看戲,這出唯一被贊過的戲目自此風靡,而且無人敢再改了。這應該就是上有所好,下必甚焉了,錦榮心中想到。這種小事,御史也不會上諫,不然純屬沒事找事了。頂多讓錦榮的風頭更盛些,蓄養美少年,大興土木,在園林裡舉辦馬球賽,讓戲班子為了自己的一個臉色而上躥下跳,哪件事不引人議論。對於外界的評論,錦榮一點也不在乎,她是公主,自然不用像這世間的大多女子學三從四德,相夫教子,德行好壞又有什麼關係。而這一點也是皇帝喜歡她的重要原因,作為皇帝很難能隨心所欲,但能看到自己的女兒過的這麼瀟灑自由,皇帝也有些感同身受。 金枝玉葉襄儀公主風頭正盛,就算不去找事,也自有事情找上門來。公主寢臥裡,錦榮斜倚著軟榻憩息,鬢髮微微散落在一側,先前握在手裡的書卷也擱在一邊,旁邊的侍女輕輕搖著扇子,另有外間的侍女放下了黛青紗的帳子。一侍女匆匆走進了庭院裡,對守在門口的侍女道“碧珠有要事向公主稟告。”錦榮的貼身侍女蘭漪從裡間走出來,輕聲責怪了一句道:“公主已經歇下了,有什麼事等公主醒了再說。”碧珠點了點頭,“……好吧。”驚擾了公主休息可是大罪,外頭那件事也只算是小事了。“什麼事啊?”裡頭忽然傳來錦榮慵懶的聲音,“進來吧。”錦榮也只是淺眠著,而且修煉內力後耳目也更為清明些,門外的聲音還真瞞不過她。蘭漪看向碧珠,“公主醒了,先進去吧。”蘭漪,碧珠一進去就先跪在了外間,“碧珠有罪,驚擾了公主。”錦榮右手露出半截玉白,撐著腦袋,眼睛半閉著道,“罷了,碧珠也不是個性情浮躁的,有什麼事先說吧。”碧珠心裡緊了緊,從實道來,原來是公主府的奴僕在買賣田地仗勢欺人,故意壓價,還失手打死了人,京兆府尹譚正已經在公主府門口要人犯了。說完後,碧珠垂頭不作聲,“那奴僕現在在府裡嗎?”錦榮沒有問那奴僕在公主府任何職,姓甚名誰,只簡單問了這一句,語氣淡淡聽不出任何的喜怒來。底下人心不禁懸在了嗓子處。京兆府尹譚正為捉拿人犯立在公主府門口,這要讓人知道了,公主不是大失顏面。“在,他打死了人後就逃回府裡了。”怕是想仗著公主的尊貴,將罪責逃過去,誰知道這新上任的京兆府尹居然是個直脾氣的,親自來公主府要人了。聽了蘭漪的回話後,錦榮睜開了眼,直起身子,將身上滑落的皮裘微微收攏,“這倒的確是件小事。”錦榮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