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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榮慢條斯理地道,“我會知道她,是因為她也喜歡吃我們家的面,而且由於不便出行,通常是初一十五讓侍女過來買。”“可是從上個月初開始,她的侍女就再也沒來過了。”“這和尚康有什麼關係?”沈世襄不解道。錦榮也不急,繼續道,“飛燕姑娘有時候讓侍女買的是一碗牛肉麵,有時候卻是兩碗。”寧希濂想的更快,“多了一碗,就是多了一個人,那個人是尚康。”錦榮點了點頭,“她的侍女有一次說漏了嘴,還道尚康會替她家小姐贖身。”“那尚康是納了她為外室。”在錦榮面前說起這個詞,沈世襄不免有些尷尬,但他可不認為尚康會真的娶一個青樓女子回家,那堂堂尚家都會成為渝州城的笑柄。錦榮眸子沉靜地看著沈世襄和寧希濂,“不,她死了。”沈世襄忽覺背後一涼,畢竟是一條人命。寧希濂倒是冷靜得多,“她是怎麼死的?”錦榮搖了搖頭,“不知道,我只是偶然一次碰見她的侍女買了些紙錢,她告訴我是去給飛燕上香。”從錦榮這問到飛燕葬在哪裡後,寧希濂就拉著沈世襄結賬走了。錦榮收拾了一下碗筷,微微嘆息,這個案子可不簡單啊。————第二天,寧希濂和沈世襄又來了,不用錦榮問,沈世襄就一溜嘴把昨天他們去飛燕墓的事全說了,寧希濂還插了幾句話,不但沒有瞞著錦榮的意思,還希望能從她這裡得到更多的線索。他們在飛燕墓還碰到了一個人,千霞樓的楚惜。沈世襄拍了拍寧希濂的肩膀,“這此多虧了他啊,要不是他,楚惜姑娘未必肯說呢。”寧希濂哭笑不得道,“我和楚惜姑娘之間沒什麼的,你不要胡說。”沈世襄促狹笑道,“要真沒什麼,上次詩會時,楚惜姑娘就對你青睞有加,不然怎麼就為你多彈了一曲呢。”寧希濂一噎,哪裡還看不出沈世襄故意擠兌他,他扭頭看向端來綠豆湯的錦榮,羞憤道:“阿榮姑娘,你相信我,我是清白的。”錦榮卻是抿唇一笑,“我懂的,才子風流嘛。”寧希濂:“……”他算是看出來了,阿榮姑娘私下也挺隨性的。不能再繼續這個話題下去了,否則他的清白早晚給這兩人說沒了。“我們還是說一下尚康和飛燕吧。”談論到案情,沈世襄也正經了許多,“楚惜姑娘說,尚康辜負了飛燕,導致飛燕留下遺書自殺身亡。那也許尚康的死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在為飛燕報仇。”“我們又從楚惜姑娘問出,飛燕除了尚康,還有很多傾慕她的人,如果不是她鍾情於尚康,完全可以隨便找個好人家過日子。”寧希濂道:“也不排除,飛燕那個神秘的弟弟。”沈世襄有些頭疼,“這一下,範圍就大了,我問過千霞樓的人,飛燕是樓裡的花魁,拜倒在她裙下的不知有多少。”寧希濂想了一下道,“那就先查她那個弟弟吧,就算不是他,也應該知道點什麼。”“你們最好快一點,不然等尚康下葬了,恐怕沒那麼容易讓你們翻案。”錦榮涼涼道了一句。寧希濂和沈世襄頓感頭皮一緊,好像再過兩天就是尚康下葬之日了。錦榮也就隨口一說,卻不想寧希濂他們找到了正確的線索,一天就查出了真相,稟明瞭知府大人。一切結束後,他們兩個又跑到了麵館,還是兩碗清湯麵。“宋大娘的手藝還真是好啊。”沈世襄滿足道,“阿榮,你說我家廚子好歹也是揚州請來的名師傅,怎麼就做不出來呢。”錦榮嗤笑了一聲,“算了吧,我們家小本生意的,可比不上通判府的大廚。”“阿榮,你這話就見怪了,希濂,你說是不是啊。”沈世襄開玩笑道,還伸手肘捅了捅寧希濂。寧希濂卻處在沉思中,桌上的面一口也沒動過。“你不會還在想那個案子吧?飛燕的弟弟陳元鵬不是已經承認了,證據也都找到了。”沈世襄對錦榮細細說了一遍來龍去脈,“還別說,真是飛燕的弟弟動的手,更讓人沒想到的,飛燕的弟弟居然也是泰遠書院的學生。尚康的父母不同意飛燕進門,結果飛燕自殺,尚家又買通了千霞樓的老鴇,對外聲稱飛燕回老家鄉下了。可憐飛燕,她淪落風塵,也是為了供她弟弟陳元鵬讀書,而且從不對人言他們之間的關係,連尚康都不知道。”沈世襄唏噓了一番,也沒忘記說說他們一天之內破案的機智,查出了陳元鵬作案的手法,利用蹴鞠賽,甚至於背後傷人下場給他提供的時機。錦榮又不是傻子,他們破案是真的,但頂著的壓力也是真的。尚家恐怕寧願兒子是因為服用五石散過多猝死,而不是因為負心薄倖,被人報復。尤其和他相好的還是同在書院就讀學生的姐姐。若非寧希濂和沈世襄他們拿到了證據,請得渝州知府親臨尚府施壓,這個案子也恐怕就石沉大海了。錦榮輕笑道,“這一回,尚家還有泰遠書院的人,怕是恨上你們了。”一個案子,能同時得罪了受害者和兇手兩方,他倆也是夠厲害的了。“唉,我爹罰了我兩個月的銀錢,還不准我娘補貼。”沈世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