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榮又說起了剛才的事,“你是有天賦不錯,但更多是理論,而缺乏實踐,缺乏對犯罪的真正瞭解。就像或許你知道偷走你錢包的人是誰,長什麼樣子,用的是什麼手法,但不代表在他偷你錢包的時候,你可以制止犯罪。”易博閃過一瞬間的茫然,聽得認真,卻又下意識覺得韓錦榮說的錯了。他接觸過城市裡那麼多犯罪案件,同樣是第一線,也研究過歷史上大大小小的殺人兇手,他對他們的瞭解,勝過於對他身邊的人。但不知為何,在韓錦榮面前,這些事又變得莫名沒有底氣。易博沒有反駁,想聽更多地,但韓錦榮卻停了下來,忽地一笑,“不過這樣也好,接觸犯罪太多可不是件好事。”易博不解道,“為什麼?”明明心裡不承認她的觀點,但她自我否認時,腦海中立刻又準備了大量支援的資料。錦榮似笑非笑道,“研究罪犯的人,和罪犯往往只有一線之差。”“誰說的。”“我。”錦榮非常淡定得坦白道,臨時想起來敷衍易博的。以鄭翼的本事,抓個小偷還是很簡單的,把人交給了這區的片警後,就回來了。只是看易博的臉色似乎不大好,韓錦榮倒是挺怡然自得的,鄭翼有些好奇,他不在的時候都發生了什麼。可惜易博沒告訴他,堂堂犯罪心理學博士的錢包居然差點被小偷偷了這樣丟臉的事,易博怎麼會說呢。……咖啡館離警局大樓比較遠,但離大學城還挺近的,錦榮經常過來坐坐,喝杯咖啡,雖說任藻退役這些年,身手是變差了,但煮咖啡的手藝的確有所長進。鄭翼遇到案子棘手來找易博的時候,也會選擇咖啡館這裡聊案情。於是幾人也經常碰面,連坐的位子也預定了。鄭翼會選擇這裡,是因為當案子煩躁時還能和任藻打一場發洩發洩,而易博來這,卻還是為了韓錦榮,之前在查莫沛的案子時,他就對韓錦榮這人挺好奇的。他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環境造就了韓錦榮這樣複雜的人,但對韓錦榮的性格分析側寫很感興趣。當然,他不會承認還有因為上次被錦榮半戲弄了一回而激起的挑戰性。作為警察大學最年輕的副教授,長得也不差,無論是家境還是研究的學科所養成的氣質,還是挺吸引人的,至少才坐了一會兒,就為任藻拉了不少客人。易博對於一眼看過去就能看透心理的人沒什麼興趣,而是問起了任藻,“韓錦榮今天沒來嗎?”據他的資料統計,每個週末這個時間點,她都是處於沒課,圖書館沒開門,學校裡散步的情侶很多容易打擾思考的狀態,任藻的咖啡館也就成了最好的去處。“她啊,今天有事。”任藻顯然是知道韓錦榮去哪了,但易博也沒追問下去,而是說起了另一件事,“韓錦榮好像身手很好啊。”之前沒發現,但廣場小偷那件事讓他肯定了這一點,鄭翼只是發現了小偷,但她卻察覺了小偷的手法,甚至將他的錢包從小偷那偷了回來,這本事可不是一般人有的。任藻擦了擦咖啡杯,抬頭疑惑道,“她沒和你們說起過嗎?我們是戰友啊。”關於這事,無論是錦榮還算任藻,都沒有掩飾的意思,只是也不會刻意提起罷了。“那她的身手又多好?”易博眸間閃過一絲震驚,嚥了咽口水,莫名有些緊張道。“我和鄭翼加起來也打不過她。”任藻隨口說了一句後,就端著咖啡去送給店裡的客人了。易博分析了一下任藻說的話的真實度,結果發現可能性很高。……舒淺妤還是知道了莫沛的死訊,是許兆景的妻子王華蘭一不小心說漏嘴的,這事許家所有人都知道,獨獨瞞著舒淺妤而已。她當然也不是什麼好意,要知道,對舒淺妤,她一直是羨慕嫉妒恨的,除了在子女上,她就沒有勝過舒淺妤的地方,家世沒舒家好,嫁的人為舒淺妤的丈夫馬首是瞻,自己的兒女還得費心討好舒淺妤。但現在心理平衡多了,唯一的女兒不認她,連過去的情人也死了。王華蘭也就想刺刺她而已,卻沒想到舒淺妤跟瘋了似的,跑出了許家,還開走了一輛車。舒淺妤精神受到刺激下,失控撞到了彎道上,出了車禍被急送到醫院。趕回來的許孝景看她的眼神像是要殺人一樣,還有她的丈夫,也是全然責難她把這事告訴了大嫂,以致大嫂精神受到刺激,發生這樣的事。王華蘭惴惴不安,她的兩個孩子也慌了神,要是大伯母出了什麼事,以大伯的性子,非把他們趕出許家不可。急救診治過後,舒淺妤雖然沒什麼性命之憂,但卻永久失去了生育能力。許家亂做一團時,錦榮是正處於半退役休假中,悠閒的不得了。連鄭翼和易博都沒她清閒,因為最近有重大案子出現,都少有空暇的時間。“你去看了童長官,怎麼樣?”任藻擦了擦桌臺,看向捧著熱氣騰騰的咖啡的錦榮。易博沒見到錦榮的那天,她正是去拜訪了童長官。錦榮在燕市裡認識的自然不止任藻一個人,還有很多朋友,偶爾也會去看望拜訪,比如在燕市任職的童長官,除了現在的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