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榮唇角微彎,“那要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這一夜,秦宮無人入眠,“劍術高手。”一個玉琉璃盞狠狠砸在了地上,秦王昭大怒道,“一群無能的東西,五百人,居然連一個人都殺不了,還讓她逃了出去。”秦王昭氣得面色陰沉,身上散發的威勢嚇得殿內跪著的人喘不過氣來,也無言以對,的確是他們辜負了王上的期許,讓賊人潛入宮中還在他們面前逃之夭夭。但秦王昭很快恢復了理智,冷聲道“那五百將士可是損失慘重?”若一次折損太多將士,難免宮中守衛出現差漏,給人以可趁之機,要知道全天下恨他想取他性命的人多的是。跪著的秦宮統領恭謹回道,“無一人喪命,都只是些皮肉之傷。”那夜探秦宮的刺客卻是手下留情,只是將他們擊暈了過去,否則在昨夜那樣的情況下,就是殺了他們五百將士也是輕而易舉,想到這統領一時恍惚。秦王昭冷笑道,“怎麼,寡人還要感謝她不成,沒有要了寡人將士的性命。”統領立刻心神一緊,“臣不敢。”秦王昭也不過是出氣之言,宮中禁軍統領本就是他的心腹臣子,遂放緩了語氣,“你還有什麼要說的。”統領一默,神色也漸漸凝重了起來,“臣從未見過那樣的劍法,別說是五百將士,就是三千將士齊上,臣……”“臣也不敢以命擔保,能留下那刺客。”那已不是尋常刺客了,而是世間絕頂的劍術大師,便是對秦王極其忠心的統領,也不得不承認,他沒有見過那樣的劍法,但卻知道了,世間確有這樣神乎其技的劍法,哪怕只是一絲影子,也足以震撼。而擁有這樣劍法的人,若是真心與秦國為敵,他不敢想象那會是怎樣的結果。就在他話音落下後,殿內一片靜默,也靜得可怕,許久後才響起秦王昭的聲音,“可看清了那人的相貌,或是有其他特徵。”早就知道夜探秦宮的人蒙面黑衣,甚至分不清男女,秦王昭對統領沒能給出回答來,也不意外,只是存著一絲可能再確定罷了。也說明了秦王昭已經極其重視起了昨夜的刺客。見已問不出什麼後,秦王昭揮了揮袖,“你下去吧。”“是,王上。”待統領退出殿外候,一黑影從屏風後走出,是個深色衣衫的中年男人,氣息還有些不穩,忍著咳聲,秦王昭語氣和煦道,“你傷勢如何了?”那人便是昨晚與錦榮比劍的秦宮劍師,這些年來的刺殺,只要是對上他的,就沒有能活著離開的,再者他沉默寡言,深居簡出,世人也就很少知道他的存在了。也因為他貼身保衛著秦王的安全,也不奇怪秦王對他的態度了深衣劍客一如既往的寡沉,“回王上的話,半年之內我已無法動劍。”比起聽聞五百劍客差點折損於一人手中,聽到這句話,秦王昭才是神色真的變了,握拳的手都攥得發白了才鬆開,“墨師父可知道,是誰家的劍法?”深衣劍客彷彿一切都和他無關,無論是半年不得動劍,還是秦王之怒,他淡淡道,“從未見過,許是我入宮後,天下間新起的劍道宗派。”“寡人會查到的。”秦王眸中劃過一絲狠厲。……剛聽說秦王遇刺所以今日無朝,而下朝返家的黃熙並沒有因為這個訊息感到多高興,相反心情十分沉重。可不是,秦王只是遇刺,又沒真駕崩,而且昨日殿下才到國都,結果晚上就出了這麼大一事,還是他將秦宮雲姬的事稟告給殿下之後。黃熙不得不擔憂這兩件事會不會有聯絡。剛一下朝,黃熙也不方便找一夥的趙國遺臣商量,平日,他們的交往是能避則避的,以免被人拿到把柄。尤其是黃熙這種前途比較光明,有望受秦王器重的臣子,若是普通秦國大臣,可能還會心生嫉妒,但在這幫趙國遺臣心中,錦榮殿下才是他們真正的主公,待在秦國只是為了謀劃復國大業而已。坐在車駕裡,黃熙也能聽到外面全城搜捕,捉拿可疑人士的動靜,秦王在宮中刺殺,可不是什麼小事,負責此事的大臣說了,凡是非秦國國都本地人,都要嚴加盤查,尤其是會劍術的人。黃熙打定主意,待到晚上,必須要去一趟那個秘密小院,讓殿下注意安全。在心中思量好各種應對之策的黃熙安然下車,回到家中,卻見自家的幼子阿苒正在庭院的小石凳上被逗弄的腮幫子鼓鼓,而逗弄他的那人正是殿下。黃熙第一反應就是吩咐僕人關門,今日不見客。比起維持著鎮靜的黃熙,顯然才五歲的小包子更有吸引力,錦榮一心戳著黃阿苒的臉蛋,圓溜溜的大眼睛更是水汪汪的,承繼了父母的優良顏值,從小就能看得出來。黃熙的夫人就在一旁,也看不出半點異樣來,娶妻當娶賢,黃熙這樣多智的人怎會不知道,即便不清楚錦榮的身份,在她拿出了黃熙的親筆書帖後,也是以禮相待。在看到夫君的反應後,更是面不改色,只是心中更慎重了兩分。“黃熙見過公子。”看到殿下偏男性的打扮,藍底白衫,頭髮也只是用簡單的髮帶束著,看上去就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