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半月便是大選了,大公主在這個時候舉辦春園宴,未必不知道這一點,怕是也樂得給許多人面子,說不定就像四皇子和四皇子妃一樣,先看對了眼,大選時也就內定下了。以錦榮的身份,只有別人來討好她的,而無她去討好別人的,便是是皇子們也不需要,連行禮都不用,參加春園宴更是輕鬆。四皇子攜皇子妃裴氏走了過來,面上帶笑,“九妹來了啊。”眾人也不怎麼見禮,寒暄了幾句,只是裴氏雖容色秀麗,眼底卻略帶清愁,心聲也飄到了錦榮耳裡,【母妃提起的那位寧國公四小姐今日也會來吧。】錦榮在心裡默默嘆了口氣,剛聽完一宗駙馬爬牆,又來一段狗血八卦。大公主笑意盈盈,頗有主人風範,“我們快入席吧。”園林中露天的宴席,卻是佈置得極為用心,清雅不失華麗,除了四皇子夫婦,席上還見到了五皇子,不過他的正妃抱恙,所以只帶了兩個側妃。這都是錦榮一路上‘聽’來的。宴席上,數十個受邀的賓客,還不包括公主府裡的下人,表演的樂師舞伎。這樣龐大的資訊量,若不是錦榮的神識足夠承載,換做普通人,光是適應都需要一段時間吧。似乎以前她還在虛擬遊戲裡一時心血來潮記下了整個世界資料,也難怪她靈魂受損的那段時期要封印記憶了。入席後,錦榮的耳邊就清靜了很多,畢竟聽見心聲的範圍只有十丈,而大公主給她安排的位子自然不會同尋常貴女一處,而是靠近主席,與大公主相鄰,而左手邊就是六皇子。視野也極好,能將全場景緻收入眼底。雖大公主的宴會素來不見禮,但君臣之分還是比較嚴的。哪怕是皇子們在席上,也很難接觸到公侯貴女,反之亦同,唯一的機會就是表演才藝了。錦榮忽然感覺到一道目光,望了過去,是個打扮低調氣質溫柔似水的女子,而她旁邊坐的是大皇子妃。對方見她看過來,溫婉一笑,不會讓人感到任何不適。在原身的記憶裡也似乎沒這個人,要麼是沒見過,要麼就是出現在九公主記憶的次數很少,一個才十七歲在宮廷中長大的姑娘,見過的人也的確不會很多,何況還是原身那樣簡單的性子。“那是謝側妃。”大公主察覺到了她的疑惑,笑著為她解答道,“大皇子半年前新娶的側妃,江農謝氏小姐,這段時間還挺有名的,聽說很得林賢妃和大皇子的喜歡。”至於大公主沒說話,在心裡倒是說盡了,【一個側妃傳出了賢良淑德的名聲,倒把正經的皇子妃給比下去了,真是厲害,可惜王嘉汝未嫁人時那般高傲率性,和我倒還能說幾句話,嫁入皇室後沒兩年時間竟變成這般木樣子了。罷了罷了,便是曾經的手帕交,大皇子的家事也不是我能管的。】錦榮狀似無意道,“她怎麼跟在大皇嫂身邊?”大公主搖了搖頭,“這個我也不知道。”一般受邀的側妃也不會與正妃一處,而是各有各的圈子,就像妻妾之別,哪怕側妃上了玉碟,還是低正妃一頭,但大皇子妃要將她帶在身邊,大公主也不會駁了她這個面子。大皇子因為剛被朱景帝訓斥沒多久,‘無心’參加宴會,這次也只有大皇子妃和謝側妃來,便是素來喜歡參加這類宴會的三皇子家眷更是無一人出席,她們家殿下剛被貶去遠地了,若還出席宴會有心遊玩,傳出去也有損名聲。大皇子妃入席後也沒去和其他王公貴族皇子家眷有什麼閒聊,哪怕是聽說九公主和六殿下來了,也未起身,別人也不奇怪,大皇子妃素來傲氣。嫁的又是大皇子。她冷冷瞥了謝側妃一眼,“你看九公主做什麼?”謝側妃說起話來,如含蘭芳,“聽說九公主前陣子落水,我看她氣色正好,病應該已經大好了。”“殿下讓我照顧你,你別丟了大皇子府的顏面就好。”大皇子妃這般冷言冷語,謝側妃微微垂眸,也不辯解,倒是做足了側妃的本分,但落在大皇子妃眼中卻是氣不打一處來。謝妙音也不知給殿下灌了什麼迷魂湯藥,讓殿下對她言聽是從,還半點差錯都沒有,讓她找不了麻煩,甚至殿下還暗中勒令她不準再動心思。她王嘉汝未嫁時,也是京中堂堂的高門貴女,要什麼有什麼,就是比之宮裡的公主也差不了什麼了。若非因為大皇子有登天的潛力,也不會嫁給他,沒想到卻偏偏碰上謝妙音這個沒法揉捏搓磨的女人,還有母妃護著,連氣也出不來。這兩年,陛下不怎麼重用王家,連殿下護謝妙音也更明顯了,而她入門兩年,都沒誕下子嗣,地位有些不穩了。大皇子妃生著悶氣,而這邊也不知賀凌蘊和大公主說了什麼,便暫時離席了。正好被錦榮看見,心中若有所思。春園宴,除了賞這園林百花春色,當然還有歌舞才藝,待大公主精心挑選培養的樂師舞伎表演了幾番後,便是貴女們競相顯露才藝了。若是說以往還有貴女覺得在眾目之下獻藝有損名聲,但有了三年前的四皇子妃的佳話後,也就無人羞澀了,反到將此當作了大好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