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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來卡爾頓酒店的古美門和黛兩人見到的便是心情還不錯的達美了。達美泡了兩杯清茶,放在古美門和黛面前,自己也找了個位子坐下了,“不知二位來找我還有什麼事麼?”這次是古美門先挑起了話題,“今天是餘健熙先生下葬的日子,達美小姐不去嗎?”達美心裡一緊,面上卻絲毫不顯,只是淡淡道了一句:“我能為他做的都已經做完了,剩下的自然有人去為他做,少我一個也不少。”達美能讓自己留到昨天的葬禮,已經是她最大的剋制了,所以她才會那麼刻意地去忘記今天是父親下葬的日子。黛忍不住道:“不一樣的,達美桑對餘健熙先生來說是不一樣的,你是他所深愛的女兒。”“深愛?”達美忍不住自嘲了一聲,又道:“即便是深愛,也是可以捨棄的。”面對達美完全不能釋懷的模樣,黛還想說什麼時,卻被古美門打斷了,“小黛,你不用說了。”古美門忽然站起身來,理了理衣衫上的扣子,深深地看了達美一眼,“達美小姐如果是真的那麼怨恨你父親的話,那又為什麼會來日本參加他的葬禮呢?”接著他的話看似漫不經心,但每一句都刺到了達美的心,“既然都來了,為何不送他走完這最後一程呢。達美桑,不要讓自己後悔啊”☆、古美門和黛什麼時候走的,達美不知道,因為古美門的那一句話,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明明已經做好知道他離開了這個世界的心理準備,可為什麼從到日本開始心裡的抽痛卻始終沒有消失呢。“既然都來了,為何不送他走完這最後一程呢。達美桑,不要讓自己後悔啊。”古美門律師的話猶然響在耳旁,達美攥緊胸口的衣衫,問自己,餘達美,你會後悔嗎?會為了那個討厭並怨恨著的父親而後悔嗎?達美忍不住從沙發上滑落到鋪著羊絨毯的地板上,抱著雙膝埋頭一遍又一遍地問自己。微掩著的門縫外,穿著藍白色清潔服的加賀蘭丸,手裡緊緊握著一枝沾著露水的白玫瑰,擔憂的目光緊緊地注視著門縫裡落寞蜷縮在軟毯上的白衣女孩。最終還是沒有勇氣去推開眼前的門,只是輕輕放下了白玫瑰,轉身喪氣地離開了。“律師,達美真的會來嗎?”黛望著不遠處穿著肅穆的下葬儀式,小聲地問著古美門律師。古美門雙手合抱在胸前,極為自信地道:“她一定會來的,她既然肯來日本,就說明她願意送自己的父親最後一程,這何嘗不是一種寬恕?”“寬恕?”黛小聲地咬著這兩個字,忍不住驚喜地問道:“達美真的願意寬恕自己的父親嗎?”“人死如燈滅,餘達美在知道自己父親去世的時候說不定心裡已經有了寬恕,只是她自己還沒有發現,也不願去面對和接受而已。”古美門冷靜地道。“寬恕不是很好麼?達美為什麼不願意接受內心的寬恕?”黛不能理解地道。古美門轉過頭,看向黛真知子,難得認真地道:“寬恕在大部分人眼裡或許很美好,但真正去做時,也是一種痛苦,有些人,寧願沉淪放縱在怨恨的深淵之中,也不願意接受所謂的寬恕,在他們看來,寬恕只是披在傷痛上一層美好的外皮,有人選擇這樣自欺欺人的方法去遺忘傷痛,但也有人選擇銘記傷痛。”“為什麼會這樣呢?”黛似乎被古美門的這番話給重新整理了一遍三觀,忍不住喃喃道,明明生活應該追求的不是真善美嗎?古美門為自己傻白甜的助理律師嗤笑了一聲,趾高氣揚地道:“白痴黛,我們是律師,不是神,沒有資格對別人的選擇指手畫腳,更沒有權利去為別人的幸福下定義,我只要餘達美來這裡,然後成功地說服她接受遺產,然後我的五千萬到賬就夠了。”“五千萬,五千萬,~”古美門笑得格外盪漾加猥瑣,不自覺地為自己即將到來的豪華遊艇手舞足蹈起來了。看到古美門這副賤賤的樣子,黛的額角忍不住滑下一排黑線,果然,古美門律師帥不過五秒,剛剛還在說人生大道理呢,現在又變回了金錢至上的惡劣大律師。“律師,律師,這是莊重的葬禮啊,你這樣很容易會被主人趕出去的。”“律師,律師。”黛急忙將手舞足蹈著的古美門搖回現實,“你看,達美真的來了。”古美門順著黛指的方向,看到了帶著黑色大墨鏡,一頭微微卷的秀髮,穿著一襲白領黑裙的餘達美,她同樣站在離祭奠的人群比較遠的地方,遠遠地看著。古美門揚了揚右手食指,眼睛微微一眯,道:“該我們出場了。”說完就朝達美所在的方向走去,黛連忙跟上古美門的腳步。“又見面了,達美小姐。”古美門走到達美身後停下,道。達美靜靜地聽著那邊神父最後肅穆的禱告,似乎一點也沒發現古美門兩人的靠近,直到古美門說出這話,她才輕輕嘆了一聲,眼眸微微低垂,淡淡道:“古美門律師,真知子,你們也來了啊。”“看來達美小姐已經知道自己心中的答案啊。”古美門道。“正如古美門律師你所說的,我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