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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正良父母早亡,由孫鴻傑養大,算是他半個父親,徐正良身死,追查謝堂之事本該由其他兩位長老負責,但他實在傷心難忍,親自出山,誓要將謝堂找到。夏初眯著眼打量孫鴻傑,七八十歲的模樣,頭髮花白,臉上褶子堆積在一起,像一塊大的曬乾的橘子皮。身上穿的黑色棉麻衣,襯的他像塊瘦乾兒,空空蕩蕩的。就是這個瘦乾兒似的老頭兒,向他義父下了追緝令。夏初忍不住握緊拳頭。“孫掌門。”冬末執禮。見過禮之後,孫鴻興帶著二人進入靈堂,前來弔唁,自然得走一個過程。冬末和夏初接過徐正良女兒徐靜嫻遞過來的香。夏初看了眼徐靜嫻,後者二十多歲,大概沒休息好,臉色憔悴,眼睛紅腫,雖如此,卻也能看出她是個標緻的女孩。“節哀。”冬末淡淡的聲音拉回夏初的目光。弔唁完後,孫鴻興把這邊的事交給徐正良的妻子,領著冬末夏初進入別墅二樓,徐正良的書房。徐正良就是在此處遭到謝堂的突然出手,毫無防備死亡的。現場還保持著他死時的樣子,書房的椅子倒在地上,地上散落幾張檔案,窗戶破碎,落了一地碎渣。據陳鴻傑所說,謝堂是跳窗逃跑。“他為什麼要跳窗逃跑?”夏初冷不丁插了句。謝堂既然能殺了徐正良,又能拘他的魂魄,說明本事不低,何至於驚慌到跳窗逃跑。孫鴻傑早就注意到夏初,之前徐正良也跟他提過,冬末身邊跟著個黑衣少年,兩人關係很好,想來便是這個少年。他摸不準兩人到底什麼關係,冬末也沒介紹,聽聞夏初問,回答道:“是靜嫻看到的。”“靜嫻從學校回來,聽到書房有聲音,推開房門,看到正良躺在地上,謝堂跳窗跑了。她嚇壞了,立刻通知她母親,她母親通知了我。”雖然母女倆都認為清流派是封建迷信,但徐正良出事後, 雖然有了猜測, 可當冬末說出結論後,在場除了夏初臉色未變之外, 其他人臉色均變了。謝堂殺了徐正良, 拘了他魂魄,結果現在謝堂自己也死了, 誰殺了他?難道謝堂背後有人?背後的人殺了他?徐正良的魂魄現在在哪?事情越來越撲朔迷離,原本一樁孽徒弒師拘魂案, 現在看來, 怕是另有隱情。孫鴻興厚著臉皮問冬末:“空空大師,你可能算出謝堂死時之地?”如果知道謝堂死在什麼地方, 去往他死的地方或許能得到線索。雖然按照這種情況來看, 就算知道謝堂死在什麼地方, 趕過去痕跡估計也被消除乾淨了, 可萬一呢。徐正良是他的徒弟,從小養到大,兩人情同父子, 徒弟死了,魂魄還沒了,有萬分之一的機會能把魂魄奪回來,他便不能放棄這萬分之一的機會。“阿彌佗佛。”冬末搖頭道,“貧僧修的乃佛道,非鬼道, 只能以活人為例,尋其蹤跡。”謝堂已死, 他可找不到死人的蹤跡。人群中有人出聲:“可如今哪還有修鬼道的修者,這麼多年來,也只有玄鬼大師……”夏初猛的抬頭,看向說話之人。說話的人四十多歲,是孫鴻傑的二徒弟高光偉,孫鴻傑就倆徒弟,一個徐正良,一個高光偉。高光偉話一出口,還沒說完便被人打斷,應該是清流派其中的一個長老,叫鄭鵬:“此等重要場合,你做什麼提玄鬼?!忘了規矩嗎!”語氣是對玄鬼深深的厭惡。“弟子知錯。”高光偉立刻垂頭,閉嘴不言。夏初緊攥手指,指甲深陷在掌心,小白蛇似乎感受到他心中情緒,纏在手腕上的蛇身動了動,似是安撫他。夏初看著那長老,嘻嘻一笑:“玄鬼大師是誰呀?為什麼不能提他?”他的聲音充滿好奇,圓溜溜的大眼睛裡帶著淡淡疑惑。夏初十二歲身亡,後經孔宣點化,在墓中醒來,成為殭屍雖有百年時間,但長得極其緩慢,到現在也不過人類十八九歲的模樣,稚氣未脫。尤其笑起來,眉眼彎彎,長睫輕顫,頰邊若隱若現一對酒窩,看起來更顯年小。在眾多‘大人’當中,他這一笑,雖不合時宜,卻也不會讓人不悅。以至於他的問話剛落,鄭鵬就回答了他:“玄鬼是一邪修,修鬼道,鬼道本就是旁門左道,為正派所不齒。偏偏他還借鬼道行傷天害理之事,此等邪鬼,何須提及。”鄭鵬提起玄鬼的語氣,彷彿提及什麼垃圾似的。夏初頓了頓,又問:“他做了什麼傷天害理之事?”鄭鵬似是想冷笑,但當著這麼多人,剋制住了,他冷冷道:“曾有一村,名莫家村,全村上下一百二十三口,包括小兒,皆命喪於玄鬼之手。他以極其陰毒的法子,將這一百二十三口人的魂魄全部提煉出來,讓他們永世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