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旭舉了舉手：“老大，那你別太快，我怕我跟不上。”曲默活動了一下手腕，瞥了他一眼：“我放慢了速度你也未必能跟上。”徐珂伸手揉了一下張旭的腦袋：“扎心不？”張旭把手放下看向徐珂，偷偷點了點頭，小聲抗議：“誰讓你非要拉上我的！”徐珂朝他手邊的那張a4紙指了指：“不然你哪有機會得到你的傳家寶啊？我這是給你機會，不懂感恩的臭小子。”張旭看了眼紙上畫著的小兔子，嘆了口氣：“真是福禍相依，躲不過的宿命。”“屁！”徐珂踢了他一腳：“少裝深沉。”奚瑾趴在辦公桌上畫畫，曲默噼裡啪啦的敲著鍵盤，辦公桌對面的兩人死死盯著自己的電腦螢幕，眼睛都不敢眨一下。辦公室裡的氣氛出奇的和諧。奚瑾畫完了，把畫倒扣在手邊，伸了個懶腰，趴在辦公桌上。把臉枕進臂彎，呆呆的看著一臉專注的曲默。陽光從他背後的百葉窗縫隙斜了進來，細小的粉塵在他肩頭跳躍，光束折在他溫軟的頭髮上，白皙的耳朵尖在光照下微微泛紅。曲默被奚瑾這道目光鎖著，注意力漸漸有些不集中。停了手上動作，轉頭看向奚瑾，把臉湊近了些：“看夠了沒？”奚瑾對著他眨了一下眼，伸手輕輕碰了碰他勾著陽光的睫毛。曲默把她的手抓進掌心，暖暖的笑了一下：“看夠了就把視線收收，別影響我工作。” 坐在辦公桌對面的徐珂嘴角抽了抽, 扭頭看向張旭, 小聲吐槽：“這狗糧真……”“真好吃！”張旭伸長了脖子往辦公桌對面看, 眼睛在閃閃發光。“神經病！”想找認同感的徐珂後半句話被打斷，差點閃了舌頭，拍了一下張旭的後腦勺, 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能不能正常點！”張旭揉著後腦勺在兜裡掏手機：“我要跟芃芃分享一下。”徐珂“呵”了一聲：“這是……有妞了？”“什麼妞不妞的？不要汙衊我和芃芃之間純潔的友誼！”張旭一臉認真的回道, 低頭看了眼手機螢幕，發現有一條朱芃芃發來的未讀微信訊息, 又樂的跟朵花兒似的。純潔的友誼？徐珂挑了一下眉。曲默又在噼裡啪啦敲鍵盤了, 張旭回條微信的工夫, 一抬頭, 滿屏滾動的程式碼，愣了愣：“剛剛發生了什麼？”徐珂眼睛盯著電腦螢幕, 朝他的手機指了指：“問你的芃芃去！”張旭看著電腦螢幕, 腦子裡的資訊鏈斷了，與後頭的原始碼連線不上。手肘支在桌面上，抓了一下頭髮：“完了！”曲默來回切換著幾個埠，寫完最後一段程式碼，按下回車鍵, 執行成功。長長撥出一口氣, 往後一倒, 把自己塞進椅子裡：“換你們，誰先來？”坐在辦公桌對面的兩人很有默契的伸了一根手指指向對方。“很好！”曲默指尖一捏，打了個漂亮的響指。腿一蹬, 把椅子往後滑開了些，兩條大長腿交疊著搭在辦公桌上：“猜拳吧！”奚瑾把臉從臂彎裡抬了起來，額頭上壓出了淡粉色的印子，扭頭看了曲默一眼，又回頭看向辦公桌對面認真猜拳的兩人。曲默還真挺幼稚，手下員工也……挺幼稚。奚瑾得了這麼個結論。三局兩勝，徐珂鬆了口氣，朝張旭抬了抬眉：“倒黴孩子，上吧！哥看好你！”“倒黴孩子”看了眼曲默，又看了眼奚瑾，秒變生無可戀臉。“開始吧。”曲默看著自己的電腦桌面，說道。張旭這才把手伸向鍵盤，點開伺服器，一邊努力回憶著曲默的操作技巧一邊快速敲擊鍵盤。曲默的視線凝在電腦螢幕上，微蹙著眉。奚瑾跟著看了一會兒，看不懂，把手機掏了出來，低頭安靜玩手機。吳悠發來了幾張公司檔案的副本照片，她點開圖片放大，一行一行認真看著。曲默突然哼了一聲：“速度被狗吃了？”奚瑾側頭看了他一眼，這才發現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把搭在桌上的腿收了回來，正緊盯著電腦螢幕，一手手指在唇瓣處來回摩挲著，另一隻手抓著手機，指尖在後蓋有一搭沒一搭的叩著。似乎是耐心被磨光了，說話的語氣冒著火星子。張旭嚥了咽口水，心懸著，手速加快。有一段沒看仔細，大紅色的bug警告框持續彈出，張旭更加緊張了，手忙腳亂的修改原始檔，時不時偷偷看一眼曲默的臉色。“帶腦子來公司了嗎？嗯？”曲默的火氣在他連續修改了多次之後跳出更多警告框時被徹底點著了。“老大，對不起。”張旭低垂著頭，還在修改程式碼，努力自救，不敢看他。辦公室內氣氛一下緊張起來，徐珂也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不出意外，曲默下一秒就該吼了，接下來就是變著法輪流測試他們的業務水平。美其名曰“咱倆練練”，基本都是以被秒殺匆匆收尾，然後接著被罵。張旭一想到這些，連敲鍵盤的力氣都沒了，停了手上動作。辦公室裡安靜的有些嚇人，暴風雨前的平靜。“曲默。”奚瑾看了一眼辦公桌對面委屈巴巴的張旭，試圖解圍，拉了拉曲默的袖子，把手邊的畫拿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