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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瑾重新低下頭看劇本,“嗯”了一聲:“你的下半生我負責。”兩人正說著話,朱芃芃抱著禮服火急火燎的往回跑,沒顧上看路,與迎面走來的後勤人員撞了個滿懷。後勤人員手裡的咖啡杯摔翻在地,咖啡從杯口潑了出來,飛濺到純白的禮服上,斑駁的咖啡漬在腰線處溢開。“對不起對不起……”後勤人員是個實習生,稚嫩的很,臉漲的通紅,連聲道歉,一臉手足無措狀:“怎麼辦?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朱芃芃突然記起自己剛入圈子的時候,也是這樣莽撞又生澀,朝年輕的實習生笑了笑:“不是你的錯,就不要隨意往自己身上攬。”奚瑾曾與她說過的話,她一字不落轉贈給這位與她相似的實習生,就像在給昔日的自己一個交代。抱著禮服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奔到奚瑾面前,氣還沒喘順,急急交代:“瑾姐,我……我忘了關車門,禮服……被……被人剪壞了!”她把禮服展開,細碎的布條垂了下來,軟趴趴的耷拉著。又伸手比劃了一下腰部的咖啡漬,氣息總算捋順了:“這是我不小心跟人撞了一下留下的咖啡漬,這件算是廢了。”奚瑾把劇本合上,看她手裡支離破碎髒兮兮的禮服,指尖在封面上叩了兩下,視線上移看向朱芃芃:“備選呢?”她不喜歡深究對錯,事情既然發生了,補救就好。朱芃芃是她一手教起的,她篤定朱芃芃會給自己留後路。“我有準備!”朱芃芃迅速把禮服收起,掏了手機找備選圖片,朝奚瑾遞了過去:“瑾姐,我事前早就讓供應商按照你的尺寸再準備兩套的。你挑一件,我現在去拿,還來得及。”奚瑾把手機接過去,垂眼看備選的兩件禮服,一款是寶藍色長款禮服,領口開的太大,分割線幾乎能落到腰際。她皺了皺眉,往後劃了一下,剩下的是一款黑色蕾絲短款禮服,露背裝。她微抿了一下唇,把手機遞回去:“黑色那件。”“好!”朱芃芃立馬把手機接過去,轉身抱著白色的禮服跑的飛快。禮服在奚瑾出發前五分鐘送到了劇組,奚瑾接過朱芃芃手裡的衣服,淡淡的笑了一下:“長大了。”朱芃芃抹了下額頭的汗,看奚瑾走去換衣間,扭頭笑著拍了一下身邊站著的吳悠:“瑾姐誇我!她誇我了!”“聽見了。”吳悠笑著揉了下朱芃芃的頭髮:“繼續努力!”“好!”奚瑾換了裝出來,同吳悠和朱芃芃一起坐上保姆車,去指定的造型師處做了造型。妝容精緻,明眸似水,紅唇雪膚,烏黑的長髮燙了蓬鬆的大卷,垂墜身後,後背半遮半掩,膚若凝脂,鎖骨間墜著精巧的鑽石項鍊。拿著鑲鑽的手包坐進車裡,拉了拉領口。吳悠眯了眯眼睛,點頭:“不錯!”朱芃芃跟著附和:“瑾姐長得美,披塊破布過去都能豔壓群芳。”吳悠白了她一道:“你披塊破布走出去試試?”兩人一路鬥著嘴,很快便到了活動的指定地點。紅毯鋪了一路,補光燈在拉開的紅線外閃個不停。朱芃芃把請柬遞給門口的工作人員,吳悠拉著奚瑾的手往裡走。大廳人頭攢動,各行各業的人都有,皆西裝禮服笑的拘謹,觥籌交錯。奚瑾找了個角落站著,取了杯香檳拿手上,吳悠和朱芃芃散到附近與圈子裡的人打招呼,這種場合就是擴大交際圈的時機。義賣會的主題是“關愛留守兒童”。周遭的燈光暗了下來,舞臺上一束強光射向正中央站著的主持人。主持人請的是衛視名嘴,穿著一身藏青色禮服,西服口袋處綴著一個天使翅膀鏈條胸針,胸針上的碎鑽在聚光燈下散著奪目的光暈,呈各個角度抓取臺下眾人的眼球。主持人站在舞臺正中央,程式化的與臺下觀眾簡單自我介紹,隨後抬起右手,目光聚在手裡拿著的卡片上,照本宣科,看著稿子歌頌著義賣會主旨。讀完卡片上的內容,他抬頭環視了一圈會場上的來賓,依次介紹著主辦方的各位領導、承辦人和到場的政府相關人員,宣讀主辦方捐助款項。嚴肅的話題說完,他話鋒一轉,說了幾個無傷大雅的段子調動了一下現場氣氛,幾輪笑聲過後,身後的大螢幕上開始播放為義賣會採集的實拍影片。奚瑾把手裡的酒杯放下,拉過吳悠與她耳語了幾句,從人群裡退了出來,拉了門出去,站到陽臺上吹風。密佈的車流在腳下川流不息,近處大樓的電子屏上滾動著奚瑾拍攝的手機廣告。晚上的風很涼,刺的她哆嗦了一下,可是比起在裡頭虛與委蛇的客套,外頭的空氣更能讓她暢快呼吸。“不喜歡為什麼來這裡?”曲默低啞的聲音在奚瑾的身後響起,奚瑾回頭看了他一眼。“不是因為喜歡才來的。”曲默在她身邊站定,目視著腳下的車流。他穿了一套黑色的西服,吊著手的線拆了,手揣進褲兜裡,筆直的站在奚瑾身邊。奚瑾看向他的手臂,問:“怎麼拆線了?”“想拆就拆了。”兩人在霓虹燈下站成了風景線,像是特意一起搭配過的造型,情侶海報一般。奚瑾的腦海裡突然浮起在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