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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默的突然出現,讓她的仇恨終於找到了發洩口。她不想死了,曲默站在她面前,站在餘溫未散的殘陽邊,紅著眼看著她,不是悲憫,更不是同情,她清楚的看到了他眼底的心疼與憐惜。風吹亂了她的長髮,發落進眼裡,有些疼。奚瑾面朝著曲默坐著,坐進那抹殘陽裡,彎了彎唇,想笑,又有點想哭。後來……怎麼就分開了呢?曲默在停車場最角落的位置找到了那輛黑色的邁巴赫,開了車門坐進去,在車裡沉默良久,習慣性伸手在車裡一陣摸索,沒能找到口香糖。他這才恍惚記起之前那輛車已經被自己撞廢了。重重的靠向後椅背,垂眼看自己身上的血跡,斑駁的血跡被風乾,成塊狀凝結。心裡堵了一下,悵然若失。重新掀起眼皮,單手搭在方向盤上,將車開了出去。到家的時候臨近中午,曲默脫了衣服扔進垃圾桶,走去浴室開啟淋浴,小心翼翼避開傷口,將有些狼狽的自己沖洗乾淨。隨手撈了件寬大的白色衛衣套上,撕扯了傷口,雪白的紗布上溢位了一點鮮紅。光著腿把自己丟進沙發裡,懶得吹頭髮,碎髮溼答答軟趴趴的伏在光潔的額頭上,半遮著眉眼。將擱在茶几上的手機抓手上,有好幾個未接電話和微信彈出的未讀訊息,他指尖一劃,將螢幕劃開。隨便點開兩個對話方塊,都是手下員工問的一些瑣碎事。他皺了一下眉,返回主介面,指尖下移,點開微信通訊錄,看著“星標朋友”那欄躺著的唯一一個id出神。奚瑾的朋友圈沒有任何動態,幾乎不像是一個藝人該有的狀態。曲默發了會兒呆,點開了相簿,翻出那張在季鐸朋友圈存來的照片,看著照片裡像睡蓮般沉靜的奚瑾,心裡莫名覺得安心。濃重的睡意襲來,曲默的眼皮慢慢耷拉下來,握著手機的手垂了下去,指尖一鬆,手機掉在了沙發邊的地毯上。沈若蘭把手邊的事往後延了半個小時,一路催著周叔開快些,心急火燎的往曲默的住處趕。聽周叔說了一嘴曲默的傷勢,沈若蘭心疼的不行,可是曲默的電話怎麼都打不通,去了趟醫院,說是人已經回去了,她轉頭又給徐珂打了電話,說是沒在公司,那就一定是窩家裡頭了。到了曲默的門口,沈若蘭輕輕叩了兩下門,裡頭沒動靜,她站門外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按了密碼鎖,轉頭囑咐周叔:“你在門口等一下,我一會兒就出來。”周叔是看著曲默長大的,自然知道他被慣出來的那些臭毛病,點了點頭,在門邊站著。沈若蘭開了門,看了眼玄關處換下的沾了血的運動鞋,反手將門虛掩上,扭頭朝屋子裡看。曲默躺在沙發上正睡得沉。沈若蘭輕手輕腳的走到他身邊,半蹲下來,目光落在他吊著的胳膊上,滿臉的心疼,視線上移,發現曲默好看的眉眼被碎髮遮住了,伸手小心翼翼的將他半乾的碎髮撥開了些。曲默皺了下眉,沈若蘭擔心吵醒他,又慢慢將手抽了回來。站起身正準備去房間替他拿條毯子,挪了一步,踩了掉在地毯上的手機。沈若蘭低頭看了看被踩的小東西,將腳移開,俯身把手機撿了起來,拿手上看了看,又看了一眼熟睡的曲默,把螢幕劃開,有密碼鎖。把手機又放回了茶几上,放輕了腳步往房間走,拿了毯子出來,替曲默蓋上。曲默像是感覺到了輕微的動靜,側了側身子,嘴裡呢喃著什麼。沈若蘭把耳朵湊近他嘴邊細聽,發現他在叫著一個名字。“奚……瑾……”沈若蘭以為自己聽錯了,又湊近了些,沒聲了。她記得奚瑾,曾在片場有過一面之緣,奚瑾的經紀人也曾給她發過郵件,只是太忙,她一直都沒擠出時間看一下。沈若蘭又看了一眼放在茶几上的手機,拿手上試探性的輸了一串數字,不對。想了想,百度了一下奚瑾的個人資訊,將她的生日輸了進去,還是不對。也許只是同名,雖然是這麼想著,還是翻出了郵箱裡的那份郵件,看了看奚瑾的個人資訊,與百度上顯示的生日不同。像是在賭一把,沈若蘭將奚瑾的真實生日輸了進去,解鎖了。奚瑾浮在水裡的照片映入眼簾,沈若蘭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眼曲默,像是在思考著什麼,半晌才把手機又放回了茶几。她走到門邊,將那雙沾了血的運動鞋提手上,從房子裡退了出來,將門關嚴往電梯方向走。沈若蘭把手裡的鞋朝周叔遞了過去:“經過垃圾桶扔一下。”待周叔把鞋接了過去,走進電梯,她才從手包裡往外掏手機,撥通了曲國華的電話。“老公,我們兒子好像終於有喜歡的女人了。”“是圈內人。”“我查了一下,他這次闖禍,好像也是因為那個女人。”“你知道我的,我一向信任咱們兒子,我覺得他的眼光是不會錯的。只是這件事好像與以往他想從事網路事業,或者獨立出去開公司不同,所以我想問一下你的看法。”沈若蘭突然溫溫柔柔的笑了一下,微低著頭臉頰泛紅:“你怎麼突然提起這事了。”“好的,我知道了。”她又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