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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啊,那你這一年的早飯我包了。”曲默又伸手去拽她的帽子:“我也不愛欠朋友的。”“撒手!”“我就不!”像個玩心大起的孩子。奚瑾抬腳踹他,曲默鬆手閃身躲開。低頭笑了一聲,晃悠悠往後退了幾步,倚牆站著,看她洗漱護膚。“奚瑾。”“嗯?”“你和星行簽約了,是嗎?”“嗯。”“什麼時候去星行?”“這部戲拍完。”奚瑾擦淨臉上的水漬,扭頭看了他一眼:“你問這個幹什麼?”曲默垂眼把玩手裡的面膜包裝盒:“沒什麼,隨便問問。”吃過早飯,兩人一前一後出了門,曲默在她身後與她保持了些距離跟著,在自己的車邊站定,看著她開了車門上車,才開車門進去。奚瑾的車消失在視野盡頭,曲默才收回視線,給沈若蘭撥了個電話。“媽,你說的那件事我考慮過了,我同意。”他一手搭在方向盤上,目視著奚瑾離去的方向,指尖輕輕敲了兩下:“不過時間不確定,等我忙完再說。”剛把電話掛上,微信推送了條訊息,是轉賬記錄,季鐸發來的。“哥,這是這兩天的房租錢,還有衣服錢,你記得查收。我回家了,謝謝哥的照顧。”曲默沒點那個轉賬記錄,指尖在唇間摩挲著,下意識皺了眉。季鐸身上新舊交疊的傷痕又在他腦海裡浮起,觸目驚心,畫面與初見奚瑾身上的傷痕縱橫交扭,逐漸蜿蜒成一把尖刀,筆直的戳向他的心臟。他連一根手指都不捨得傷到的女人,曾經竟被如此惡毒對待過。對那個僅有一面之緣的男人,曲默萌生了恨意。從車內摸了個口香糖出來,塞進嘴裡。手機在掌心翻轉著,他仰靠在椅背上,地下室燈光幽暗,車前的遮陽板將他好看的眉眼收進陰影裡,緊緻的下頜線在昏黃的燈光下心跳般起伏。他的心裡有個決斷,此刻需要一個人堅定他的這份決心。手機在掌心躺平,他垂眼看螢幕,指尖一劃,眸間閃了一絲光亮,點開那個一度讓他瘋狂的名字。把手機擱在耳邊,修長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叩著後殼。電話響了一陣,那頭點了接聽鍵,“喂”了一聲。他的心絃被扣了一聲,重重的、悶悶的,和著隱約的舊傷滲出的血絲,是心疼、是內疚、是莫名的失落。“曲默?”那頭又喚了他一聲。他回神,微抿了一下唇,長睫掩住眼底所有的情緒。“季林輝,你希望這個人消失嗎?”他儘量放緩語調,像是擔心驚到叢間小憩的兔子,聲音輕沉又溫柔,乾淨的像是晨間枝葉上滾動著的清潤露水。像是在問奚瑾,又像是在問自己。電話那頭沒了聲響,長久的沉默過後,他聽見強風灌進聽筒的聲音。奚瑾該是開了車窗,貨車的喇叭聲嘶鳴而過,將凝住的氣氛狠狠割開了個口子。“曲默。”奚瑾的聲音裹進風裡,瞬時有些縹緲:“別再為我做傻事了。”曲默低低的“嗯”了一聲。電話結束通話,他的目光愈加堅定,手機擱置在副駕駛位,一腳油門將車開了出去。車停在公司樓下,他抬眼望了望天,湛藍的天一碧如洗。抽了張紙巾,低頭將嘴裡早已嚼的沒味的口香糖包住,抓了手機鎖好車門,手一揚,裹著口香糖的紙巾穩穩落進幾步開外的垃圾桶裡。乘電梯上樓,眉心始終鎖著,與他一道上樓的幾個手下挨個朝他點頭各喊了聲“老大”。他滿懷心事,沒應。眾人自動往邊上退開了些,很有默契的安安靜靜的站在他身後。曲默緊抿著唇疾步走進辦公室,筆直的朝徐珂座位走去,曲指在他的桌面上叩了叩。“帶上你的傢伙,去我的辦公室。” 徐珂正笑嘻嘻的同張旭打趣, 一抬頭迎上曲默涼薄的目光, 心裡猛的磕了一下, 料到是有事發生。立馬斂了笑,利落收拾了東西尾隨曲默走去他的辦公室。“把門鎖上。”曲默背對著他往裡走,囑咐了一聲。徐珂退到門邊, 把門落了鎖, 緊跟上去,問:“老大, 你怎麼這副表情?是發生什麼事了嗎?”“記得上次讓你查的那個人嗎?”曲默拉開椅子坐下, 抬眼看他:“這些證據還不夠, 我需要的是能把他的罪定死的證據。”他的視線移向電腦螢幕, 幾乎是咬著牙一字一頓往外吐了句話:“能讓他徹底消失的證據。”“那個季林輝?”徐珂目光筆直的看向曲默,有些驚愕:“老大, 你不會是想……”曲默扯了扯嘴角, 迎上他的目光。徐珂被這道目光凍的脊背發涼,舌頭跟著打了個結:“不會是……死刑?”“我不是劊子手。”曲默垂眼按了開機鍵:“無期,我要那個。”徐珂鬆了口氣,把手裡的東西放到桌上,在辦公桌對面拉了椅子坐下。腳一蹬, 椅子滑到辦公桌邊:“可是老大, 我看過那些罪證, 都是些零碎的小案子,要說嚴重程度,拘留幾天還成, 要說無期,好像有點難。”電腦開了機,螢幕不斷變換的色調投進曲默的深眸裡,像曲默身後照在落地窗上的陽光,晶亮耀眼,卻沒什麼溫度。“如果沒有,那就創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