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默。”“我公司有急事。”“外套。”曲默鬆開門把，折回餐桌邊，撈了外套扭頭就走。門闔上，奚瑾回過身繼續按壓面膜，忽地低頭笑了笑：“跟個傻子一樣。”時間還早，曲默到了公司照例先開電腦，癱在寬大的老闆椅裡耷拉著眼皮懶洋洋的檢查了一下埠資料，打了個哈欠，把咖啡杯和檔案往邊上一推，面前挪了個空地，起身把辦公室燈關了，趴在辦公桌上補覺睡得正沉，辦公室外頭的燈啪嗒啪嗒一長排被按亮，說話聲由遠及近，椅子在光潔的地磚上拖行，發出刺耳的刮擦聲。曲默睡眼惺忪的抬了一下眼皮，又闔上，胳膊睡麻了，手肘往外伸著扭了扭，無意中碰到手邊的咖啡杯，空杯子在桌上咕嚕嚕滾了幾圈，落到地上，一聲瓷器破裂的脆響，辦公室外瞬間沒了動靜。曲默半睜著眼看了看腳邊摔成兩半的咖啡杯，不耐煩的抬腳踢遠了些，換了個姿勢埋著頭繼續睡。辦公室門被人輕手輕腳的開啟，很輕很慢的腳步聲逐漸逼近，曲默皺了下眉，不情不願的睜了眼抬起頭，一把椅子懸在他頭上，險些砸到他。徐珂舉著椅子像被點了定格鍵，一動不動，幾秒過後臉湊近了些，一臉見了鬼的表情。“老……老大？你這麼早在這裡做什麼？”張旭摸著室內開關把燈開啟，看了一眼曲默的方向，愣了：“我們還以為遭賊了。”曲默懶洋洋靠在後椅背上，一手揉著太陽穴，眼睛還沒能完全睜開，臉上、額間被壓出幾道粉色的印子，滿臉寫著“你們好煩，我好睏，很不爽”。徐珂高舉著的椅子立刻收了回來，放回原位，轉頭對著張旭眨了眨眼，嗔怪道：“你看你，差點砸到我們老大，看我出去怎麼收拾你！”張旭剛想反駁，被徐珂勾著脖子緊捂住嘴往外拖：“小子，保命要緊！”“徐珂，你留一下。”曲默被他們這麼折騰了一番，睡意散盡了，抬眸看向門口作掙扎狀的兩人：“張旭，替我把門關好。”“好的老大。”張旭用力掰開徐珂捂住自己的手，掙脫徐珂的魔爪，不帶半絲猶豫的扭頭往外跑，利落把門關上，長長撥出一口氣。徐珂看著拋棄他遠去的張旭，嘴角抽了抽：“這小子……求生欲很強啊。”“你也不差。”曲默指尖在桌面上叩了叩：“坐。”徐珂走到辦公桌對面，拉了椅子坐下，交握著手憨憨的笑了兩聲：“老大，你聽我解釋。”曲默“嗯”了一聲，腳下一蹬，椅子往後退開，長腿交疊搭在辦公桌上，目光散漫的看向徐珂：“解釋吧。”最怕空氣突然的安靜……徐珂的笑僵在嘴角，半晌無話，滿臉寫著尷尬，好半天終於蹦出五個字：“這都是誤會。”“你緊張什麼？”“我沒緊張。”曲默仰靠在椅背上，垂眼看他：“替我查個人。”徐珂暗暗撥出一口氣，幸好不是“驗業務水平”，滿臉堆笑的應了聲：“好！”“奚……”曲默抿了下唇，改口：“季鐸他爸，替我把他的資料全部調取出來，整合出一份他的前科報告，下班前發我郵箱。”他頓了頓，抬了眼皮眸光一凜：“我需要的是能讓他入獄的犯罪證明，你能辦到嗎？”徐珂撞上他的目光愣了一下，斂了臉上的笑意慎重點了下頭：“放心吧老大，我一定把這事辦好。”“不過……”徐珂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老大，你確定他有犯罪事實？”“我不是沒接觸過他，這點判斷力還有，不管是蓄意傷人還是收放高利貸，近期能定罪的，你都給我翻出來。”“好的老大。”曲默朝他抬了抬手：“出去吧。”徐珂剛起身，又被曲默叫住。“把保潔叫進來收拾一下碎杯子。”曲默低頭看了一眼桌子底下摔碎的咖啡杯：“還有……修門要找誰？”“嗯？”這思維跳躍的跨度有點大，徐珂勉強捋順了從進門到目前為止曲默灌輸給自己的幾個資訊，回：“我一會兒去找個修門師傅的號碼。”徐珂出了門，順手把門關好，路過張旭的座位，伸手拍了一下他的後腦勺：“你個小白眼狼！忘了誰帶你入行的了啊？”張旭揉著後腦勺一臉幽怨的頂嘴：“是老大帶我入的行。”“你們一個個的就記著老大的好了是吧？看我今天怎麼收拾你！”徐珂作勢又要拍他一下，張旭往後縮了縮。“徐珂！”曲默被外頭吵得不耐煩，吼了一嗓子。徐珂一秒收爪，回座位一頓忙活，張旭賊兮兮的朝他笑，兩人又無聲的大眼瞪小眼了一陣。曲默望著天花板發呆，沒隔幾分鐘，修門師傅的號碼便發到了他的手機上。他給修門師傅撥了個電話，約好時間掛了電話，想了想，給手機設了個鬧鐘，搭在辦公桌上的腳收了回來，椅子滑回電腦前，把手機放在鍵盤邊，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快跳躍著，輸了密碼開啟伺服器，全身心投入進工作中。鬧鐘鈴響的時候臨近下班的點，曲默按了一下手機的ho鍵把鬧鐘關了，習慣性開啟郵箱檢查了一下今天的未讀郵件。點開徐珂發到自己郵箱的郵件，把檔案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