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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指在傷口上方移動,一一點評他的傷口:“這是燙傷的,這是劃傷的,這是利器刺傷的,還有這……”她抬頭:“你是狗嗎?這傷口明明是被你自己所咬,撕裂的。”☆、慧斷笑了笑,模樣很是無辜。華裳洩了氣:“算了,你跟我來。”她牽著他的手往回走。慧斷乖乖地任由她牽著。兩人踩過落滿竹葉的小徑,剛剛走到寺廟的迴廊裡,外面就突然“噼裡啪啦”下起了雨。華裳將他按在迴廊的石凳上,自己則半蹲下來,仔細檢查了一下他的傷口。她的手直接探進慧斷僧衣中,熟門熟路地掏出一塊白色巾帕,一點點將他手心洇出的鮮血擦乾,而後從自己的袖子中掏出一瓶藥。她低下頭,一口叼住塞住瓶嘴的紅布,“啵”的一聲,紅布包裹的塞子被拔了出來。她的兩指捏著瓶子微微傾斜,白色的粉末便撒到了他的傷口上。傷口突然火辣辣的。慧斷的手下意識縮了一下,卻被她死死按住了。“別動。”她咬著塞子含糊道。沒多久,被撒上藥粉的地方開始變得清涼。慧斷默默地盯著她的唇,突然出聲:“施主,最近還好嗎?”他的聲音快被淅瀝淅瀝的雨聲淹沒。華裳鬆開了手,將瓶子重新蓋好,收進袖子裡。“好,有吃有喝好得很。”慧斷眼睛彎起,眼尾有幾些紅:“貧僧也是這麼想的,畢竟施主從來不會令自己吃虧。”華裳坐在了地身旁,懶洋洋地依靠著柱子瞧著外面的小雨。“下雨可真是不好。”慧斷想要摸摸掌心被她處理過的傷口,還沒摸到,就被她一巴掌拍開。華裳笑道:“勸你最好不要這麼做,小心你整隻手廢掉。”慧斷:“嗯,貧僧曉得了。”“說吧,你為什麼會把自己弄得傷痕累累?”慧斷:“貧僧相信,施主一定善解人意。”這就是讓她不要再追問的意思。華裳摸了摸下巴,手搭在膝蓋上。可是,無論怎麼想這裡面都古怪的很。華裳突然道:“地上還有竹子上的鮮血都不是你的吧?”慧斷只是微笑,並不說話。被風送進來的雨水打溼了他的後背,那層薄薄的僧衣近乎透明。慧斷伸手將臉頰邊的碎髮撩到耳後:“現在那些痕跡應該都被雨水衝沒了吧?”痕跡……雨水……華裳猛地站起身:“我先走了,以後再聊。”“施主且慢,”慧斷站起身,“外面風大雨大,我給施主拿把傘。”華裳步子未停,隨意揮了揮手:“不用。”“還是有一事,施主近來是否囊中羞澀?”華裳轉過頭。慧斷攤著受傷的手道:“這家寺院雖然看上去破舊窄小,可是,每年也都會有長安的世家給予香火錢,施予田地,所以進項也是不少的,而且寺里人太少,缺乏打理,若是施主願意,可以在寺內幫忙。”長安繁盛,信佛通道之人不少,有些虔誠的信徒每年給予寺廟的資助也很豐厚,而且,成為道士和和尚可以避開徭役,所以,道觀和寺廟一直以來都是平民爭相向往之處,水漲船高,現在,這些地方也並不是那麼好進的。華裳眼睛一彎:“謝了,我若是吃不上飯,定然會來找你的。”她重新邁開腳步,衝進白茫茫的雨霧中,黑色的馬尾在雨霧中跳了跳,漸漸模糊成一團墨痕。慧斷摸了摸身旁的柱子。華裳出了寺廟,便冒雨衝向之前被兩撥黑衣人圍堵的山崖,眼下這裡沒有了人,連血跡、白色粉末都沖刷個乾淨。她不肯放棄,再次搜尋了一遍,終於在樹枝上找到了一片灰色衣服的碎片。她摸了摸,眯著眼睛笑了起來,雨水順著她的淚痣滴落。“現在殺手穿的衣服都比我還好了嗎?”她收起碎片,轉身去找下山的路。走著走著,她不知道怎麼竟突然拐到了一條大道上。看著平坦的大路,她才恍然大悟。原來還有上山的大路,那她爬什麼山野小徑啊!這時,遠處突然有車輪聲響起。華裳走到路旁,避開路上的水坑。那輛馬車卻在她身前停了下來。駕車的抱琴咬著牙道:“我家郎君請冠軍侯上車。”華裳挑眉一笑:“這麼好?可惜我全身溼透了,恐怕也會把你們馬車弄溼吧?”說罷,她就以他們來不及反悔的速度一扭身鑽進了車廂裡。抱琴無奈地看了一眼車廂,見自家郎君沒有將冠軍侯踹出來,才慢悠悠地揮了揮鞭子。郎君啊,你怎麼就招了這麼個妖孽上車呢?車廂裡,楚江仙坐的離她遠遠的。華裳攏了攏溼乎乎的頭髮道:“我還以為楚御史你早就下山了。”楚御史:“唔——”他雙眼不離她的髮絲滴下的水珠。他不自覺皺了皺眉。華裳笑了笑,故意搖了搖頭,甩的水珠到處迸濺。楚御史連忙抓住身旁的一個東西,兜頭罩住了華裳。華裳摸了摸發現那竟然是一件披風。他探出手指,隔著披風放在了她的腦袋上。華裳悶聲道:“不欺負你們這些文弱書生而已,你要是我手底下計程車兵,我早揍你八百回了。”楚御史低聲道:“冠軍侯若是我的學生,我也早讓侯爺罰抄經書了。”“你想做什麼?該不會是給我扣麻袋,揍我一頓吧?